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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長大了許多。要是在當初,這種邀請他不僅絕對不來,還要把母親的親筆信撕成碎片。此時,他已經能剋制著內心的反感,向那個他非常厭惡,又說不清為什麼厭惡的男人施禮了。他也能夠從道理上承認,佐爾塞吉奧有娶自己母親的權力,只是仍認為巴尼尼娜沒有改嫁的自由。這一點不是聖族風紀委員會的結論,而是他自己的個人判決。風紀委員會對聖族內部各民族之間的通婚倒是一向支援,因為這樣可以使各聖族之間更加親密,聯手對外。
〃您過得好嗎?〃蘇吉拉納問。
〃我過得很好。〃魯塞塔指了指佐爾塞吉奧剛坐過的椅子,示意蘇吉拉納坐下。蘇吉拉納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對面一張椅子上。他有些失望,在內心深處,他希望母親說自己過得不好,哪怕只是表示出一絲一毫的後悔。但是他又一次失望了,他不僅沒從母親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也沒有從母親臉上看到有類似含意的表情。母親那〃很好〃二字說得很真誠。在那一瞬間,她的臉上甚至閃過一絲甜蜜。
〃您的肺病現在怎麼樣了?〃蘇吉拉納想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心,搜腸刮肚後問了這麼句話。不料卻一下子戳中了母親心中的傷痛。
〃當然好了,因為不再有那麼個瘋子半夜催我起床去練什麼功!〃說到後來,魯塞塔簡直是咬牙切齒。
在蘇吉拉納的記憶裡,父親是個嚴酷的人,表現之一,就是經常半夜把他們母子倆叫起來,修練各種神功。吐納、靜坐、採氣、調息、頭頂鐵鍋、目瞪燭火……那凍得人瑟瑟發抖的黑夜永遠留在蘇吉拉納的記憶裡。父親的督促中帶著很多急燥的成份。他常告訴蘇吉拉納,如果小時候不努力,長大後就會象他這樣,快四十了都發不出〃功力〃,教階也才是個〃沙長〃。在他很小的時候,心痛兒子的母親總是想方設法讓蘇吉拉納多睡一會兒,為此沒少與丈夫吵嘴。後來魯塞塔不再說什麼了,大概是父親的〃因才施教〃起了作用,小蘇吉拉納也痴痴迷迷地執著於各種神功,不過,直到現在,《功卷》上描寫的那些神功異能離蘇吉拉納依然很遙遠。他曾問過師父,也就是前任稽查隊長,是不是自己缺乏什麼天賦。老隊長總是很堅決地告訴他,做好生活中該做的事,神功自會在最佳時刻降臨其身,不必強求,更不必有什麼精神負擔。
〃佐爾塞吉奧先生是個好人,很疼我。帕塔和梅里也都是好孩子,沒有因為我是後孃給我添什麼麻煩。〃
〃可是,林加拉納不是個好人嗎?〃蘇吉拉納忍不住自己的父親爭著名份。
〃我不知道他在你眼中是個什麼人,聖徒?英雄?但在我眼裡,他實在沒有什麼了不起。是,他不貪不賭、不嫖不淫。你找不出他的毛病。但他沒有心肝,無滋無味,無聊透頂。當然,在他眼裡我也是很渺小的人,因為我不象他那樣把律法書當飯吃,他便經常說我不虔誠,是個偽教徒。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太陽底下,但卻沒有生活在一個世界裡。〃
按真理教的規定,在〃真理世界〃上生活的人沒有誰可以不信仰真理教。所有〃良民〃生下來便是真理教的在家信徒。這樣一來,只是為了應付教規,免受責罰,甚至為了求取各種好處而遵守教規的〃偽教徒〃便無處不在了。
蘇吉拉納不說話,靜聽母親的傾訴。他知道一說話,兩個人未免又會吵嘴。很多時候,他也有母親這樣的感覺:與周圍的人並非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只不過他覺得自己是少數派,是個被〃偽教徒〃包圍起來的人。那是他離開教會學校後才開始產生的感受。
〃從你四歲起,他就不和我同房了。〃當著二十八歲的兒子,母親講起了自己的私生活。〃他突然找到了一種秘法,聽說可以神功速成。條件是禁止同房。我不是貪圖肉慾的人,可是,夫妻!夫妻啊!他把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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