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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以為湛亦會善解人意的離開,誰知湛亦卻道:“我沒事,王爺似乎還沒和我介紹你的朋友。”
看樣子湛亦是不會走了,段續笙也不能趕他走,便回道:“他是我在市井的朋友……對了,他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神醫的徒弟,你不是有頑疾嗎?正好可以讓他給你號號脈,醫治一下,他和我這個半吊子可不一樣,他對什麼醫術都很精通的。”
付阮清上前道:“草民付阮清見過王妃,不知王妃有什麼頑疾?”知道湛亦是女子,他自然是不敢再去看臉,而是在“她”一雙手上打量了一番,眉心微微一動。
這樣的一雙手是女人的手?他確實需要號下脈,看看這個王妃是不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
湛亦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將手背到身後:“不必了,我沒有什麼頑疾,只是一點小毛病而已。”
“她”刻意的迴避,讓付阮清更為猜忌了,行醫久了,他比一般人更能差別男女間細微的差距,雖然眼前這個王妃沒有屬於男人的喉結和鬍渣,但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便道:“積小成大,為了王妃的身體著想還是讓草民替你診一下吧,若是王妃不喜人觸碰,草民可以懸絲診脈。”
段續笙聞言在一旁附和:“是呢,有備無患。”
湛亦聞言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平靜道:“這是行軍打仗之時留下的病根,我自己很清楚,無須勞煩神醫了。”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他是不是刻意隱瞞什麼。
大抵是什麼不想人知道的女兒家的病吧……
段續笙只是這麼想,在她的印象裡湛亦雖然很豪爽但對女兒家的事情都是很害羞的。
“既然如此就算了吧,我們都不要在外面站著聊了,進屋吧。”
有湛亦在,段續笙也不敢和付阮清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問他們過得好不好。
“顧庭呢?還是每日起早貪黑,一忙就許多天不回來嗎?”
湛亦聞言默不作聲的抬了下眸子,顧庭,他終於又聽到這麼名字了。
付阮清嘆了口氣,道:“你們兩個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你走了以後,他更是每日不著家了,四五天看不見他的人影,不過最近他是忙著清手底下的案子,清完了案子便會進京了,他只有你我這麼兩個朋友,總不會我們都到了京城,他一個人留在洛延吧?再者說,我到了京城缺人缺的緊,他不給我打下手怎麼行?”
想起溫顧庭的為人,段續笙蹙了下眉頭:“可是顧庭好不容易才熬到捕頭的位置,就這樣前功盡棄嗎?”
付阮清道:“他那是捕頭嗎?連推官、仵作的事情都兼了!又是抓人又是斷案還要做驗屍這……縣太爺根本就是拿人當畜生用!還給那麼一點月俸,要不是我,你們一個個的早就餓死了!”付阮清說著連連搖頭嘆氣,他就是個老媽子,養著兩個不聽話的不孝子。
一直沉默的湛亦這時道:“既然是個人才,當以委於重任,他若進京,我與王爺在京中替他謀份職便是了。”
一直愁眉不展的段續笙這才眼前一亮:“顧庭他不僅是個人才,而且盡職盡責,兢兢業業,為人義氣又大義凜然,王妃若是能替他謀份合適的事情做,自是更好了。”
湛亦默不作聲的聽著,看來顧庭此人在段續笙心裡是極好的。
他平靜的喝了口茶:“既然連王爺都這麼說了,讓那位顧捕頭早日來京便是了。”湛亦不怕引狼入室,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不想某一天顧庭突然竄出來讓他措手不及。
沒想到湛亦如此善解人意,段續笙大喜過望:“那太好了,他叫溫顧庭,不姓顧,我敢保證他身家清白,他爹是大衍人,只是他長了一張近似外族人的臉,而且眼睛是灰色的,有些不同常人,這會不會對他進京有什麼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