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第1/5 頁)
自從金山寺回來,燕翎便挑了一名身量彷彿的女衛貼身伺候寧晏,二人同吃同住,女衛將她神態舉止學了個七八成,燕翎深知自己處在風口浪尖,保不準有人拿寧晏做文章,是以未雨綢繆。
寧晏與那嬤嬤交談時,察覺對方手指微抖,可見其中有端倪,她回了書房,讓女衛頂替自己出門,又吩咐雲旭去寧家打聽情形,傍晚雲旭過來告訴她,寧老爺子著實病了,但不到垂死之際,寧宣這麼做,無異於將寧家徹底拖入火坑。
一日過去,寧晏心中的忐忑並未緩解,她這兩日細細思量霍貴妃這一局,讓霍伯庸父子潛逃出城造反,自個兒與皇子卻被扣押在皇帝手中,即便霍伯庸兵臨城下又如何,皇帝依然會拿皇子母子來要挾霍伯庸。
況且,朝廷上半年剛打了一場勝仗,文武官員上下一心,即便燕翎“傷重”,朝中還有戚侯,燕國公,戚無忌與淮陽侯等諸多武將,霍伯庸又什麼把握贏得這場戰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除非除非這是霍貴妃聲東擊西之策。目的便是將朝中能幹的悍將全部調遣出京。
這個念頭一閃,寧晏猛地揪了下手帕。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寧晏急得在書房內來回走動,回想燕翎臨行交待她的話,讓她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待在書房,一切有他
寧晏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這個男人在朝廷浸潤多年,經歷多少風雨,一定比她看得更透,她要相信他,寧晏重新坐了下來,抬目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灰撲撲的,離著女衛頂替她離開已過去了一整日。
這幾日不知為何,她身上總不太利索,興許是擔憂燕翎,興許是過於勞累,她懨懨地靠在羅漢床的引枕上歇著,片刻後如霜提來食盒,抱來一小几擱在她面前,要服侍她用膳,寧晏聞著那味兒只覺得牴觸得很,如霜見她皺眉,便勸道,
“您這幾日擔憂世子,吃不好,睡不踏實,再這般下去,世子沒事,您倒是要瘦了”
寧晏失笑一聲,她向來是沉得住氣的,這一回不知怎麼便提不起精神,耐著性子吃了一小碗珍珠湯圓,並一盅燕窩粥,其餘的再也吃不下。
宴畢在院子裡消食,隨後如霜攙著她入內室洗漱歇息,如霜睡在腳踏上守著她。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呼聲嘈雜,寧晏連忙坐起身,如霜也在這時昏懵地睜開眼,頓了片刻,麻溜穿鞋,
“姑娘,您坐著別動,奴婢出去瞧瞧。”裹了一件厚襖子,迎著冷風出了書房,迎面瞧見雲旭面色沉沉疾奔而來,
“發生什麼事了?外面怎麼這麼亂?”
雲旭神色凝重回道,“城內混進不少黃連教的歹徒,這些人正在四處作亂,其中一夥人衝著咱們燕家來,原打算請兵馬司計程車兵襄助,不成想那些混賬蓄謀已久,悄悄在兵馬司的井口裡下了軟筋散,這會兒兵馬司的人來不了,我已派人去稟報無忌公子,怕是要等南軍入城,或呼叫禁衛軍。”
“調兵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你在屋內守好少夫人,切莫出來。”
如霜聽得心神俱駭,連連點頭,“那你也小心,有什麼訊息儘快稟來。”轉身進了屋內,寧晏已聽到了雲旭的話,穿戴衣襖來到書房,眸色怔怔坐在案後。
如果猜得沒錯,這定是霍貴妃的手筆。
她回想前往金山寺那一日,路上遇到一些不倫不類的鏢隊,必是黃連教的教徒假借各種途經陸陸續續入得京城來。上百萬的都城,要藏一支兵簡直再容易不過。
霍貴妃到底要做什麼呢?
這時,府外傳來刀戈交加的銳聲,不一會雲卓衝到視窗,往內稟道,
“少夫人,大事不妙,這些黃連教的人逮著重臣府邸攻擊,咱們府外現如今聚了一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