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白岐玉圈出了一條線——
排除靈異等可能是幻覺的因素,他發現,這棟單元裡,所有人達成共識的——
是【無謀殺案,無人報警】。
這個結論太過荒謬,白岐玉差點把水杯打翻。
而杯子裡,是剛熱好的,今晚要喝的中藥。
小警察給的秘方。
似乎是嘲諷他的輕信與天真,玻璃杯裡琥珀色的藥水,顏色突然一點點深化、變質,露出了本來面貌。
一攤黏稠的,渾濁骯髒的,腐臭的黑泥,正以噁心的形態趴伏在玻璃壁上,在剔透的玻璃上留下令人作嘔的汙漬。
白岐玉差點直接吐出來。
這麼多天他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像是回應他發現「真相」的機智,胃中翻滾起來。灼燒胃袋,食管,腥臭冷沉的黑泥在腹中攪動,猖狂的跳躍。
他乾嘔著,沖向洗手間,扣著嗓子,可只能吐出酸水,和晚飯。
痛苦中,他翻出小警察的手機號碼,打過去——
「嘟,嘟……」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空號空號號好好哈哈哈哈哈!!!」
假的……
白岐玉大腦一片空白,癱倒在冰涼的地板。
那個偷竊的人,那個假扮警察的人,現在應該很高興吧?
那些羞恥的、從未告與他人的秘密,被自己親口公之於眾,然後成為一個笑話,被欺騙他的幻象當做飯後餘談。
如果理智有一條線,一旦越過就會徹底崩潰,他想他正遊走邊緣。
白岐玉顫抖著,向床與牆間30厘米的「安全屋」爬去。
他蜷縮起身體,靜靜地哭了一會兒,然後擦乾眼淚,套上外套。
他還不能瘋。
起碼在找出那隻暗中窺伺的,想要將他逼入瘋狂的惡意之前。
——
白岐玉敲響了四樓的門。
「吱」的一聲,泡麵卷的女人陰惻惻的開門。
「有事?」
「這麼晚打擾,實在不好意思。」他微笑著,「我找方先生有一些事情,比較緊急……他睡了嗎?」
拖鞋聲由遠及近,頂著碩大的黑眼袋,方誠出現了。
見到是白岐玉,他渾濁的瞳孔閃過奇異的光。
「有空,」他整了整睡衣領子,「快,請進。」
跟著男主人進入書房,白岐玉開門見山:「我的衣物,是你偷的吧。」
「你!你在說什麼?」沒料到他一張口就說這個,方誠掩蓋不住的張皇,「可笑,我為什麼要偷一個男人的內衣!」
「我用的詞是衣物,不是內衣。」
「……」
「正常情況下,聽見男人丟衣物,應該反應為貴重衣物,而不是內衣吧?」白岐玉慢條斯理地說,「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為什麼那麼篤定我家一定丟過東西?」
「那天你說,你溝通了所有住戶,可我詢問三樓情侶得到的答案是,你並沒有找他們瞭解『盜竊』的情況,」
「也就是說,你想拉攏的幫手,其實只有我。而你如此篤定我會同意,甚至無法接受我會拒絕,只有一個解釋……我家的盜竊案是你做的。」
在方城由震驚到惶恐的視線裡,白岐玉俯下身子:「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來找我,也要報警的原因是什麼?」
「對於愛面子的你來說,隱瞞自己是同性戀偷竊癖的變\態,應該比尋找父親遺物重要吧?」
「你的謊言其實很完美了,如果不是第二次遇到你,我差點被『真情演繹』騙到了。而完美的謊言需要真實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