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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隨時隨地有可能死去,好可憐。
“啥?”天外飛來的一筆,把木瓜腦袋砸萬東瓜,以為聽錯的喃問:“你說什麼?”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憫莉睜著水汪汪的眼眸,抿著笑說道:“你不要想歪,只是很純淨的男女朋友。”
“我快死了耶!”
“我知道。”
“那你還要做我女朋友?”
“對呀。”甜甜地笑,如夏日的拂風,那樣的令人心曠神寧,沁人心脾。
“不好意思,我不想要交女朋友。”這都成什麼事了,他雖然吃飽撐著沒事幹,但是一點也不想和她扮家家酒。
“為什麼?”見他拒絕,憫莉一愣。
“因為我不喜歡柏拉圖式的戀愛。”肥手抱胸,氣死人不償命的用色眼上下打量這位有錢人家的小姐。“我想的是正常男女關係,可以上床可以接吻。”反正他都快要死了,也就無所謂了。他林阿真不須要人可憐,來的從容,走的利索。
“不行。”憫莉大力搖頭,站起身,板著臉搖頭。“唯有結婚的丈夫才能碰我,不然誰也休想。”
“所以說啊。”跟著站起身,阿真擺手道:“走吧,回到精雕玉啄的世界去,我們不是同一種人。”
“你會答應的。”再看了他一眼,憫莉甜笑道:“明天我再來看你。”
“放心吧,死的時候會有人知道的,眼角膜跑不了你的。”阿真比檸檬還要酸。
憫莉聽聞此話,不語地凝看著眼前這張因為生病腫漲的巨臉,淡暗無亮的眼眸不轉,另一隻星眸卻幽深晃動,隨後轉身跨出門檻,朝被開啟的豪華房車鑽進,一會兒那一輛純手工造的賓利便飛快地絕塵離去。
“昨日青春去,晚峰尚含妍。雖留有餘態,脈脈防憂煎。幽人惜時節,對此感流年。”
黑夜來襲,啾啾蟲鳴交替,四合院中的楊樹與榕樹灑著淡淡的影子,風催眠似的飄揚。走出房間的阿真坐在院中的石長椅上,獨孤寧靜地向天上那一輪澄黃的明月幽幽嘆吟。
“唉……”坐在石椅上良久,淡淡的金輝灑在阿真的身上,不知沉月已正空。“活著為了什麼?”空閒的他,這個問題時常盤繞在他腦海中,他彷彿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一般,生無知交、死無人知曉。他——林阿真還有活著的理由嗎?
靜坐好許久,傷感無限地從石椅站起身,緊緊合上房門,阿真回到那張殘破的古老袂床躺下。迷離之中,往事一幕幕從頭腦裡掠過,兩條青淚在黑暗裡從緊閉的眼內浸溼了泛黃的枕頭。
萬籟俱寂的夏夜裡,圓月泛著詭異的黃暈,彌散於溥雲間的淡黃被越拖越長,直到——“轟……”一陣山搖地動譁然巨動,地牛正在翻身。
“轟隆……”
巨大的聲響令沉睡的阿真迷離的坐起身,抹掉勾住雙眼的眼屎。
“地震?”古老的四合院吱呀、吱呀的劈啪亂響,猶如在玩彈跳床的阿真肥手肥腳利索的蹦下床。
“啪嚓……”一聲很重,像是牆壁裂縫的聲響突然響側。
“我靠……”黑暗裡穿上牛仔褲,套上體恤後,阿真大聲的咒罵。是哪個磚家說的?福建是塊福地,大地層下有一塊巨大的花崗,每次地震都能避過。瞧這牛吹的這麼大,這不是來了嗎?
“等等……”剛拉開房門,阿真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幹嘛要逃?反正他最多活不過一個月了,痛苦的等死,還不如死在地震中,至少這樣子政府還會賠點錢給遠在天涯打拼的姑媽不是嗎?
“死就死吧。”牙一咬,阿真從容赴死。把開啟的房門緊緊再掩上,歪歪晃晃的走到那張稀黑屎黃的沙發坐定,閉起雙眼,黑暗中聽著所有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響,死!是去很美的地方呀。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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