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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村中眉目溫婉的母親。此際,溫婉之色已從她眉間中褪淨,代之而起的是決心與冷靜。“果然,是有些神女峰雲夢宮門人的風華啊!”冷新月微微一嘆,“可惜,昔日雲夢宮主華清鳶的絕世神功,卻在幾代之後遺失殆盡了!”
塵曉弦和揚袖都大吃了一驚,尤其是揚袖,將厲秣蘭看了又看,總覺得她心目中的秣蘭姐姐和雲夢宮女弟子,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然而秣蘭那足以與冷新月抗衡的武功、眉宇間橫亙的那抹厲色,卻令她不得不信。
“為什麼?”她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秣蘭姐姐為什麼不在雲夢宮,卻甘心嫁給一個村漢為妻,而且,還和他有了孩子?”
聽揚袖提到丈夫與孩子的時候,厲秣蘭的神色不自禁地緩了緩,道:“小妹妹,等你再長大一點兒,你就會知道,對一個女子來說,沒有什麼比得上丈夫與孩子更能令她幸福。”冷新月的神色隱含了嘲弄的意思:“好笑!”他眼裡掠過一縷星光,“整日裡圍在鍋碗柴灶之間,還要受那個妒夫的窩囊氣,華宮主傳下來的功夫,只怕早已撂下了吧,大嬸!”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唇角勾起冷笑,塵曉弦暗道不好,只見冷新月鬆開自己緩緩站起,那條纏住他右手的白綾忽然自動松落。
這端一鬆,白綾頓時松落下去,長達兩丈的白綾如蛇委地,厲秣蘭的面色也不由變了變。
她忽然也笑了起來,帶了種嘉許的意思:“倒是長進了啊!做了兩年的鄰居,我還以為新月公子沉緬在對故人的思念之中,除了彈琴什麼都不會做了。”冷新月面色一沉:“我給了你兩年時間,現在你還不肯交出石璃盞,這兩年便是你一家三口幸福的極限!”
厲秣蘭神色一凜:“石璃盞是雲夢宮鎮宮之寶,你便是給我十年,我的回答仍和當初一樣!身為雲夢宮唯一傳人,接過石璃盞之時,我便已有了必死的覺悟!”“難道要連丈夫和孩子的性命都賠上?”冷新月冷冷的一句話刺穿她的防衛,然而已為人妻為人母的女子仍是強忍著,迸出一個字:“是!”
便在她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忽然“潑啦啦”一陣聲響,有人自水柏枝叢後穿出,往她奔了過來,口中驚喜地叫:“秣蘭、秣蘭,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阿柱!”眼見丈夫高舉著的白色花朵將要奔近冷新月的身側,淚水便要從厲秣蘭的眼裡湧出。
兩丈的距離,晚了,一切都晚了!冷新月的手指只是輕輕一抬,田阿柱的額間便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血從田阿柱額頭流下,滑過鼻翼,從下巴滴落,那張平凡恐怖的臉上,卻平添了幾分溫情。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厲秣蘭:“阿蘭,我錯了……”身子忽地飛起,平平飛過兩丈的距離,再“啪嗒”一下落在厲秣蘭的腳邊,冷新月收了掌,似是不耐:“有什麼遺言,和你娘子說去,家長裡短的話我沒興趣聽。”
厲秣蘭慢慢俯下身子,看著田阿柱,將他的頭摟入懷中,她的胸膛很溫暖,而他卻只感到冷,越來越冷……連視線都開始模糊。“蘭,我錯了……你是從神女峰上降落的仙女,而你丈夫太平凡,所以我自卑、嫉妒……”“那有什麼要緊?”厲秣蘭將他的頭摟得更緊了些,輕撫他的額角,“……那有什麼要緊?要緊的是,你和禾兒,都在我身邊,那就好。”她泛著淚光的臉笑了,“何況,沒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不介意我雲夢宮女弟子的身份,換了別人,秣蘭還不一定嫁得出去呢!”
“呵、呵……”田阿柱喉中發出乾涸的笑聲,帶血的臉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厲秣蘭,“若有下輩子,我一定還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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