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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童童媽立刻停住了說話,傾耳聽門外的動靜。
指令碼聲上樓去了,童童媽沒有再說話,沉默的看著我,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決定起身先告辭。
童童媽把我送出門外的瞬間,輕聲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我遲早證明給你看的。
我沒說話。
回到傳遞室後不久,童童就放學了。我注意到她拎手上的小布熊腦袋又被扯了下來,斜斜的耷拉著,兩個布片貼成的黑眼睛冷冷的看向我的方向。
我關上了門,童童就這麼走了過去,沒有停留。
(九)
我說過自從小區的人搬走多數以後,小區的草就開始瘋長,隱在草裡的野生動物越來越多。
我有次白天看到一隻黃鼠狼竄了過去,跟在後面追了一段,沒追上。
但那是白天,晚上我就不敢追了。
白天是黃狼,晚上它可能就是黃大仙。
但我還是要巡夜,巡夜是工作,不工作就沒工資。
沒工資我的人生就到盡頭了。
春天的草白天綠油油的,晚上就是黑乎乎的,比那更黑的是高點的灌木從,貓兒就在裡面叫春,配合,滾來滾去。
貓的尋歡聲有種特殊的悽慘味道,我巡夜要做的就是拿電筒朝叫的最悽慘的地方晃晃,然後扔塊磚頭進去。
這樣第二天小區裡的人就不會紅腫著眼睛去上班。
但這次草叢裡的貓叫的聲音怎麼聽也不是味,我扔了兩塊磚頭進去了,它還是叫,越叫越大聲。
我終於聽出來了,這次的貓叫是真正的悽慘,而且草叢裡的動作越來越大了,一浪接著一浪,我用警棍分開外圍的灌木想看個究竟。
一分開灌木我就發現草叢裡有雙黑黑的眼珠在月光下反著光,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不是貓兒的眼睛,貓的眼睛是綠的。
我還沒來得及把電筒調準,一條黑線沿著草皮哧的遊了出去,似乎有條巨大蜥蜴一樣的東西貼地飛奔著進了童童家那座樓。
眼珠消失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沒時間顧上那個,眼前幾隻貓瘋了一樣轉著圈子,臉半仰著對月亮鬼叫,臉上的表情跟人笑似的。
聽老人說:貓哭起來就跟人笑一樣,但奇怪的是我沒有看到綠油油的貓眼。
我小心的提起一隻貓,用電筒照了一下它的眼睛。
貓的左眼皮有個小小血疤,右邊也有一個。
它們的眼睛都被尖針刺瞎了。
身前兩隻高大的雪松象兩個黑色的巨人在冷冷的俯視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我轉身離開後雪松上會不會也隱藏著一雙黑色的眼睛暗暗地盯著我。
(十)
三座樓上還有3家的窗戶裡有亮光,一家是B樓202室小張家的,他一準又在通宵玩電腦。
還有A樓的908,這家燈亮也正常,住個女的叫佘花花,每天晚上它的主人都遲睡,但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去她家門口巡夜。
還有一家就是C樓406的童童家,這就很不正常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女兒,這麼晚了還亮燈幹嘛?
想起白天童童媽說的那些話,和剛才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黑影,我呆呆的在草地上站了一會。
初春的夜,有些冷。
我把電筒調的更亮,向C樓走去。
C樓自從林小雨失蹤後,搬走的人最多,除了電梯還能正常上下,樓梯間的燈早就被供電局停了。
406的童童家樓層不高,我沒乘電梯,沿著樓梯往上爬,畢竟有點年紀了,剛到2樓就有點喘,扶住樓梯扶手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