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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前還酷酷地打著架子鼓熱場,十分鐘後又文文靜靜地坐下來唱情歌,她今天為了配這件白色吊帶裙把短髮紮起來了,松鬆散散地挽在腦後,唱高音的時候碎發掉落擋住了左耳的三枚耳釘。
「總以為愛是全部的心跳,失去愛我們就要,就要一點點慢慢地死掉……」
臺上只有一束光打在她周圍,她工作的時候就是工作的態度,看得出來她很享受,卿杭的位置很偏,她注意不到。
服務生端過來一杯雞尾酒,「先生您好,您連續來了一個多星期,我們老闆請您喝杯酒,不收錢。」
老闆不是每天都來店裡,但最近這幾天,只要他來就能在角落裡看到卿杭,醫生上班時間都不固定,白夜顛倒,要麼就是一下班就來了,要麼就是上班前來一趟。周恆是孟琪的表弟,孟琪和老闆在談戀愛,上次周恆帶卿杭來這裡吃飯和老闆打過招呼。
「謝謝,」卿杭的視線根本不在這杯酒上。
他在想,程挽月為什麼把頭髮剪短了,她以前喜歡長發,雖然洗起來很麻煩,尤其是秋冬,但她也一直留著長發。
她以前喜歡明亮的顏色,有人穿紅色會顯得土氣,她穿著就很漂亮,像一簇燃燒著的火焰,現在一身衣服只能看到黑白兩色。
她那麼怕疼,卻打了三個耳洞。
「她在這裡唱了多久?每天都唱嗎?」
服務生說,「也就只來了一個月,她不是主唱,玩的是架子鼓,平時坐在後面,有些客人可能注意不到。您想聽什麼歌,我可以去幫您點。」
一個月。
原來不是來找他的。
卿杭忽然起身,「不用了,我不聽歌。」
4
周恆發現最近這幾天卿杭總是不在家,下班不等他,上班也不叫他,問就是有事。
卿杭的生活太簡單了,周恆總說他一個26歲的年輕小夥天天活得像個66歲的老年人。一個平時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人行蹤突然變得詭異,很難不讓人多想。
剛入職的時候,醫院那些同事總開玩笑說要給卿杭介紹物件,周恆就猜想著他是不是去相親了,結果過了兩天他的作息又正常了,也沒有要去約會的跡象。
兩個男人合租,如果沒有一個細緻的人,家裡會亂得連腳都邁不開。周恆不愛收拾,襪子能攢一個周都不洗,卿杭和他完全相反,唯一和諧的就是都會做飯,醫院食堂的菜吃幾次膩了,兩人合租第一天就達成一致,誰在家誰做飯,但和諧裡又總有那麼幾分不和諧,周恆是南方人,口味偏甜,卿杭自己吃不了辣,然而他擅長做的菜卻都是酸辣口的。
周恆這個月開始在門診值班,和在住院部相比起來並不算輕鬆。
臨近下班,領導在群裡通知開會,不去就算缺勤,周恆有些心不在焉,他盼著會議早點結束,但事與願違,領導今天好像有講不完的話。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他只好趁著去洗手間的那幾分鐘給卿杭打電話。
「卿杭?你還在家吧?」
卿杭今天值夜班,「在家,有事?」
「幫我個忙,」周恆從不客氣,「本來我答應我姐,今天晚上請她和她朋友去家裡吃頓飯,結果科裡臨時通知開會,等我開完會再趕回去肯定就來不及了。買好的菜估計還有十分鐘就能送到,只有三個人吃,你先幫我做一葷一素,把飯煮上,如果能再熬鍋湯最好,時間不夠就算了,我回去再做。」
卿杭剛睡醒,他自己也要吃飯,「知道了。」
周恆一聽,心裡就不像剛才那麼著急了,「謝啦,下週再請你喝酒。」
跑腿小哥送來魚肉、蔬菜和水果,卿杭大致看了一眼,從裡面挑了兩樣出來,先把排骨湯燉上了,同時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