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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原來是這樣!”林夏恍然。
“但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咒法會被列為禁忌麼?”白起冷冷地說。
“我當時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救人心切。”紫弦懊悔道,“咒法果然如我所願地成功了,我眼見情郎甦醒,又喜又悲撲了上去。可他卻木然如同石像,已經記不得我了……”
“為什麼?!”林夏驚訝。
“那個咒法本不是禁忌,但需要的條件太高沒人能做到。一是要求在人死的一刻,將他的全部精魂收集聚攏不得潰散一分一毫,二是要有一具能承載精魂的肉體軀殼。”白起解釋,“因為那具肉身其實已經死了,所以還要用極為稀有的蓬萊之力為他提供生氣,以供他繼續活下去。”
“那項伯言為什麼會失憶?”林夏奇怪,按說這條件已經具備了呀。
“因為現在那具肉身之中根本沒有一點點項伯言自我的精魂。”白起搖搖頭,“只剩一股臨死前的執念而已。”
“執念?”
“他自從回魂之後就已經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了,只記得一件事——他要一刻不停地賺錢,直到擁有裝滿一間屋子的黃金。”
“啊!”林夏輕輕驚歎,“他說過要東山再起,用一屋子黃金做聘禮來娶你的!”
“可惜他已經記不得為何要這麼做了。”紫弦黯然說,“他現在只記得自己要賺更多的錢,直到一間房子被填滿之後,就造一間更大的來裝錢。眼見著他從一位翩翩公子變成了守財奴,我的痛苦不亞於親眼目睹他死去!可我能做的只有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幫他料理一切。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眾人沉默了,屋子裡靜得只能聽到風聲,和鈔票被風腐蝕的聲音。
“好可憐……”林夏小聲說。
“ 他是很可憐的, 外人都說他是瘋子, 是見錢眼開的奸商……”
“不!我是說你很可憐。”林夏不忍地看著紫弦,“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還要繼續抓著他不放手……”
紫弦一怔,把臉扭了過去,今晚一直含在眼眶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
“有個很討厭的人跟我說過一句話,人和妖物都會把自己困在心的圍城裡,勇敢的人開門走出去,脆弱的人只能開啟門放別人進來。”林夏說著看了看白起,白大夫還是那樣冷如冰山。
“我想現在這樣項伯言也不會開心的,他被困在錢的圍城裡,而你卻被困在他的圍城裡……”
“林小姐,謝謝你!”紫弦擦了擦眼淚,“可我除了繼續現在的生活……又能做什麼呢?”
“我看未必能繼續下去了。”白起忽然說,“白天時我已經做了診斷,項伯言的肉身支撐不下去了,他本是凡人,肉身能夠經受蓬萊之力百多年的衝擊已經是你能力的極限了。現在出現所謂‘感冒’的症狀,就是肉身崩潰的前兆。一旦崩潰的話,那股殘存的執念恐怕就要催生出真正的妖物了。”
“啊!那該怎麼辦?”林夏也不知所措了。
“現在是做決定的時候了。”白起點燃了一支菸。
紫弦認出了那支菸,她想起白起說的話,那種煙叫桃源鄉,有某種神奇的麻醉效果。
“需要我幫你做個了斷麼?”
“請大人幫我!”紫弦鼓起了最大的勇氣,“就算不要這千年修為,就算粉身碎骨,也請大人讓他能夠解脫!”
“不需要粉身碎骨,只需要你現在看著我。”
紫弦一愣,目不轉睛地看著白起,那張英俊卻蒼白的臉幾乎是透明的,雙眼之中一片萬古不化的幽藍!他口中的香菸忽然閃亮,一口純白的濃霧撲面而來,鼻間只留下一股醇厚的烈酒香氣。
“去吧,去桃源鄉里找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