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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別人。
採靈隨手按下錄音機,裡面飄蕩出蔡琴的歌聲:我像落花隨著流水,隨著流水飄向人海……
聽到這歌聲,妙雲寫字的手停住了。人豪把錄音機送給了她,她就放在宿舍裡。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歌聲了。從夏季到冬季。寒冷的北風撼動宿舍老舊的窗扉,外面的枝葉呼呼擺動,屋裡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翻書聲。他在做什麼?他會想她嗎?她想他,想見見他,哪怕是一眼。
王凝悄悄扯一下沈茜的一角,另一隻手正掀開著窗簾一角,沈茜好奇地探頭,在王凝捂住她的嘴巴之前,她已經衝著樓下高喊:“孟人豪!”她是故意的。
寂靜的夜,這一聲叫,引起了無數人的好奇和驚異。妙雲倏地起身,掀開窗簾。她以為他們是心有靈犀,他來找她了。那一瞬間,她激動萬分、狂喜不已,她想告訴他,她繼承了大筆的財產,他們再也不會貧窮了。
妙雲的身體僵硬在窗前,宿舍的燈光外射,樓下的林陰道,一切景象清晰可見;孟人豪和白安娜正擁抱在一處,妙雲甚至可以看清白安娜眼神裡的得意。
人豪望著妙雲,沒有推開安娜,他在挑戰她,也在挑戰自己。
“如果你愛的是我,我們可以一起去美國!我是獨生女,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她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他冷冷地看著她。他們都清楚,他們根本不愛對方,但他們都有需要對方。他需要她的財富,她需要藉助他打敗另一個女子。
歌聲還在迴盪:我早也徘徊我晚也徘徊,徘徊在茫茫人海,我早也等待晚也等待,心愛的人兒何在。
心愛的人,已經死去,她也隨著死去,抹抹胸口,涼涼的,失去了熱氣。
這一年的重大新聞是:顧妙雲正式和孟人豪分手,他們如今即使在路上遇著也如同陌生人。第二條新聞是:孟人豪成為“花心王子”,先後與幾個女生有“親密往來”;第三條新聞是:一個大二的“闊少”狂追顧妙雲,他們一起去跳舞,“顛倒眾生”。
另外一些訊息雖然不是八卦的熱門,也非常重要。孟人豪作為學校的代表,參加了全國的大學生代表大會以及在大會堂舉行的五四晚會,他不但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也成為大學生聯合會的主席。他現在的確鴻運當頭。
顧妙雲發表了幾篇文章,受到了讚揚;她做了校報的主編,被推舉為學生會女生部部長;她參加英語演講比賽,得了一等獎;她連續三年獲得一等獎學金。
“白安娜要回美國了!”沈茜對採靈說,“這下孟人豪抓瞎了!”
採靈皺著眉頭,“別說了,妙雲在那邊!”
她們的對話,她聽到了。奇怪那種痛楚,過去了這麼久,依然如此的鮮明。她感到胸悶、有些窒息。從那個夜晚起,只要一想到孟人豪,她就會胸悶,感覺供血不足,心涼了,聽不到心的跳動聲了!
人豪對於白安娜的即將離去反倒有種解脫感。他對於她,即使她的財富,他也感到厭倦;然而白安娜仍舊不放手。她似乎已經有些愛上他了,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越是不肯放手。
“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別忘記這一點!”安娜得意地說,“你屬於我,你跑不了!”
人豪冷笑。現在他們躺在安娜的房子裡,躺在一張床上,春天午後的陽光照著揉亂的被褥,照著安娜露出來的一截玉腿。
他不屬於任何人,他只屬於他自己。
床頭的電話忽然響了,安娜不情願地去接電話,然後交給人豪,“找你的!”
人豪接過來,邵齊的聲音傳來:“人豪,你爸爸出事了!你媽媽打電話到系裡,叫你馬上回家!”
人豪翻身下床,顧不及全身赤裸,他抱起電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