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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高興了,可卻差點要了他的命,為了湊齊這一萬兩,他差點把家底給掏空了。
這錢不想法子取回來,無論如何他都不甘心。
在過去的一個時辰裡,他已經在通往國公府的道路上佈下天羅地網,不管他們走哪條道,最終這錢還是會回到他手上。
至於面前這兩人的生死,無他何干,他們今日贏瞭如此大一筆錢,有見財起意之徒埋伏也在情理之中,鎮國公就算降怒也降怒不到他身上。
姜弘壓下心中怒氣,把手中裝滿銀票的錢匣子交遞到周渡手中:「二位的賞錢都在此了,還請二位清點清點。」
做戲做全套,姜弘給的錢自然都是真金白銀,周渡和沈溪兩人清點過沒問題後,接過錢匣子,虛情假意地道了兩聲謝:「姜老闆一言九鼎,此後必定生意興隆。」
「承你吉言。」姜弘皮笑肉不笑地接下,望著周渡和沈溪二人遠去的背影猶如一條兇猛的毒蛇一般充滿毒意。
沈溪抱著錢匣子和周渡一道離開姜記酒樓,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他真的把錢給我們了,一萬兩,整整一萬兩,我不是在做夢吧。」
周渡被他那明顯震驚到的模樣給逗樂,捏起他的面頰,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給予他肯定道:「是真的,沒有在做夢。」
面頰上一點點的痛感傳來,沈溪一下就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是真的贏了一萬兩銀子,並沒有做夢。
臉上漫出憨憨的笑容,一雙眼睛裡又溢滿對周渡的痴迷,嘴上又開始誇讚道:「還是你厲害,我都計劃了好了到了京都如果我們沒錢就帶著豆包雪團去賣藝,你一上來就掙了一筆大的,徹底解決了我們的後顧之憂。」
這下他們的烏梅錢也攢夠了,剩餘的錢完全可以支撐他們離開京都回到安陽鎮。
周渡曾經給他說過,他想在鎮上買鋪子買宅子,回去之後他們買上個十間八間的宅子鋪子,每月坐享收租。
不過眨眼的時間,沈溪把手中這些銀子的去向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他心裡想到什麼從來不在周渡面前遮掩,周渡看一眼便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望著他單純開心的容顏,心裡卻莫名地覺得有些沉重。
對於這筆意外之財倒也不是那般重視了,再多的錢,也不敵他臉上的一個笑容。
因此在沈溪為這些錢一筆一筆做規劃的時候,周渡卻突然輕鬆地開口道:「拿回來了。」
沈溪正想入非非間,驟然聽見周渡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琢磨不出他的意思,不禁疑惑道:「什麼?」
見他沒明白,周渡停下步子,站在他面前,定定地望著他,很認真地道:「這些年他虧欠你的撫養費,拿回來了。」
「啊?」沈溪愣了愣神,周渡不說他都快忘記這錢可是從他生父手中硬生生給刮下來的。
隔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沈溪怔愣地與周渡對視片刻,明明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他卻覺得再暖不過,被人惦記著,被人心疼,被人呵護著竟是這般的甜蜜。
此生他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卻在周渡這裡一一找補了過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用不用,」沈溪抿了抿唇,連口水都是甜滋滋的,「我與他早斷了父子之情,他給的撫養費我才不要,這錢就是你贏來的。」
關於對這錢他想怎麼理解都成,周渡真正擔心的不是這個,輕聲他道:「還怕嗎?」
沈溪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挽上他的胳膊,臉上笑意盎然:「不怕了。」
周渡用三次投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拋除他們間父子的關係,姜弘也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罷了,並沒有什麼可以恐懼的。
是他一直沒從小時候的陰影中走出來,沒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