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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太陽膀胱經最後到達足少陰腎經。
督脈“長強、腰俞、命門、懸樞、脊中……”而至任脈“膻中、玉堂、紫宮、華蓋、璇璣……”最後竟然直到經外奇|穴“太陽、上廉泉、四神聰、夾承漿、翳明、百勞……”等|穴之中,連蘇怡都忍不住手腳發顫,猶豫不定。
聽著蔣琬一個一個|穴位的指令,皆是聞所未嘗以聞,想人不敢之想,督任之脈倒還正常,但經外奇|穴可是人身隱|穴,一般的醫書都從不提到,就算蘇怡博學強記,少見的懂得經外奇|穴,卻也從來不敢用這來下針,可是此刻蔣琬所報|穴名,竟然一個比一個隱秘,一個比一個難以相信,從來沒有人試過,竟然可以用經外奇|穴來治病。一個不慎,輕則癱煥,重則喪命,便是有人想到過此處,也不敢拿人來試。
但最終蘇怡還是咬了咬牙,一枚枚金針刺了下去,那青妃水思璇的眼捷毛動了動,卻還是沒有睜開眼來。雖是秋深,氣候漸涼,蘇怡的額頭之上,卻佈滿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終於,蔣琬的聲音停了下來,沉默了半晌,問道:“還是沒有醒過來麼?”
蘇怡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一想對方根本看不到自己這邊,嘆了口氣,說道:“毫無反應……”頓了頓,看了外面一眼,試探的說道,“可能,這法子,沒……沒什麼用吧!你不要灰心,我們再試試其他的法子。”
卻聽蔣琬疲倦的聲音傳來,顯然剛才那一般隔空指點,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心智,仰起頭,默然半晌,說道:“沒辦法了,只有使用‘天脈’第六手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一有不慎,那就不但救不活皇妃,更有可能……”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蘇怡身子震了一下,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不能成功,那將就有很大的危險。不單青妃會立即死於非命,蔣琬與她也將要死在南唐皇宮之中。
可是他們已經無退路可走了。而且,以蔣琬的性子,哪怕明知是死,他又怎麼可能會退。
他只是在等蘇怡的決定,這個決定,將會改變很多人的一生。
良久,空氣中凝重得使人喘不過氣來,蔣琬閉上眼睛,只覺心神一片空寧,再一次走在死亡的邊緣,也許今天自己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吧!但他卻沒有一丁點的害怕。
他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深記仇恨,而是沒有了仇恨,他不知道他還能幹些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道路,世間如此眾多悲苦喜樂,一切正常運轉,他又何必橫加一手,逆天改命。
可是此刻,他卻真的,將一切都忘記了,在那片真正寧靜下來的心中,透過紛紛世相,名、利、權、欲、色、味、空、相……一切一切之後,最後幻化在他眼前的,竟然是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被他忽視、默默無語跟著他從郎夢一直到揚州,再從揚州一直到九江,再到帝京的那個侍女情兒。
她的身影漸漸縹緲,終於也隨著一陣雲霧散去,就在此時,蘇怡的聲音傳來,略帶有一絲顫抖,畢竟,這不是誰都可以下的決定,一旦失手,他們就將要揹負天下的罵名。
青妃雖然病重,但若是死在他們兩個手上,南唐烽火大起,諸國飼恃,若是南唐滅國之後,千千萬萬的人將淪為亡國奴,他們的心中,能不忌恨這兩個治死青妃的人。
只怕那是千世萬世,也洗不清的恥辱,便連積幽谷,都有可能從此被罵名淹沒,不能再出江湖。
這個決定,壓得蘇怡喘不過氣來,但作為一個醫者的驕傲,她又怎麼能夠放棄得下,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希望,她就得繼續下去。
縱留下千古罵名,我也不負我的一生。她忽然就想到一首詞,那是數年前傳唱天下的惜花主人琬《青樓集》中的最後一首新詞,她深深記得,那幾句流傳天下的詞:“是非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