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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批評的。
見緒方沒有解釋的打算,塔矢行洋也沒有追問。“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好。”
塔矢行洋和緒方精次的師徒關係如果按一般日本人的觀念來看,其實是相當奇妙的。緒方精次作為塔矢行洋的首徒,拜入塔矢門下的時候,塔矢亮還沒有出生,甚至塔矢行洋當時剛剛步入婚姻沒多久。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以如今已經少有的內弟子形式跟塔矢夫妻生活在一起,尚且年少的緒方精次是將塔矢行洋視作父兄般的存在。
然而,當緒方精次獲得獨立的能力之後,他很快從塔矢家大宅搬了出來。緒方精次天性中有著蓬勃的野心,冷靜理智的外表下是賭徒般的冒險狂熱。剛剛羽翼豐滿的緒方就迫不及待地向正值巔峰的王者發起挑戰。
當然,現實給了他迎頭痛擊。但這並沒有嚇退緒方,只是讓他學會了蟄伏,靜靜積蓄力量,等待發起致命一擊的那一天。
塔矢行洋對於他這個大弟子的心性和野望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放在傳統的日本師長那裡,這等往嚴重點說是目無尊長不服管教的弟子,就算不被逐出師門也要被狠狠修理打壓氣焰一番。但塔矢行洋不,他似乎從不以這個弟子的態度為忤,甚至在比賽中也如緒方所願的,將他視為平等的對手對待。
久而久之,這種亦師亦敵的微妙關係就這麼維持了下來。
‘任性的塔矢’,這個看似跟塔矢行洋莊重沉穩形象不符的形容,其實是相當的恰如其分。很多時候,即使是緒方精次也琢磨不透這個恩師總是出人意料的心思。
“你出去吧。”塔矢行洋微微閉眼,沉聲道。
無聲地行了一個禮,緒方精次從棋盤前站了起來。然而,當他的手扶上拉門的時候,從身後傳來了塔矢行洋的聲音。
“那個孩子,出現了是嗎?”很輕的聲音,彷彿只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問。
緒方頓了頓,沒有回答,拉開門走出了這間肅穆的棋室。
今天是塔矢門下例行的研討會,因為久居國外的老師塔矢前名人的歸來,門下弟子到的格外齊整,讓這座因為主人長時間不在久無人氣的清冷老宅都多了幾分熱鬧。
“啊,緒方先生出來了。”眼尖的蘆原弘幸第一個發現了從行廊另一端走來的緒方精次,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即使即將邁入婚姻殿堂,但蘆原冒失的個性依然不加收斂,也算是普遍個性穩重禮節周全的塔矢門下的一朵奇葩。
“怎麼怎麼,老師說你什麼了,這副表情?”察覺緒方似有異樣,蘆原好奇地詢問。
“沒什麼。”緒方推了推眼鏡,輕描淡寫地略過。
還想追問的蘆原被緒方眼風一掃,立馬閉上了嘴巴。作為塔矢門下的大弟子擁有管教師弟的權利,向來行事冒失說話沒遮沒欄的蘆原,沒少被心黑手狠的緒方暗地裡惡整過。更悲慘的是,以他的智商,即使知道是緒方下的手,也找不到證據更沒處說法。
體諒師父師母的身體,塔矢門下一大幫人識趣地在飯點前告退。塔矢亮作為主人家,將一幫師兄送出了門。
留在最後的緒方精次等其他人走遠後,躊躇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塔矢亮,“亮,你現在還住在外面嗎?”
幾年前,塔矢亮就搬出了塔矢大宅。即使在同居人的進藤光失蹤的情況下,他也一直沒有搬回來。但與之前塔矢大宅空無一人不同,塔矢夫婦這次歸來明顯是有安度晚年的打算。
塔矢亮垂下眼簾,沒有直面回答緒方的問題,“我會多回來的。”
皺了皺眉,緒方心內嘆氣,放棄了勸說的打算。
與其他塔矢門下的弟子也許不知道或者即使知道也只是猜到一鱗半爪不同,可以說看著塔矢亮長大的緒方,對塔矢家緊張的家庭關係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如果說有誰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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