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一反平時假作沉穩的作風。
他在心底狠狠咀嚼出這個名字,心底複雜難言。
初認識時棋力低微到他不屑,之後被塔矢亮當做測試進藤光棋力的工具的恥辱,同期入段後對其翫忽職守的不渝,之後明瞭兩人棋力天賦差距的不甘……進藤光,這個一直壓在他頭上的名字。第一次讓他嚐到被超越、被打擊的痛苦的名字……卻也是他同期的院生,同期入段的棋手。
也是他口上不願承認,卻早已在心底預設的,朋友。
冬菇頭少年與兩人快速擦身而過,步履匆匆,微低的頭臉色發青,圓圓的眼鏡下,眼眶微微發熱。
“越智怎麼了?”伊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低頭往洗手間去的男孩,有些擔憂,“輸棋了嗎?可是棋賽不是還沒開始嗎?”越智自尊心極高,每每輸棋,都會躲到洗手間隔間裡,一邊敲牆一邊檢討。熟識的棋手都知道他的這個習慣,也會體貼地當做不知道。
“誰知道~”和谷雙手搭後枕,一臉滿不在乎,“他那人就是怪怪的,誰知道又在哪裡受挫折了。”
“別這樣說,和谷。”伊角不贊同地拉住他,“越智可能真發生什麼事了。接下來的預選賽他的對手可不是狀態不在也能贏的棋手。”
“好吧好吧。”和谷無奈地舉手投降,反過身主動向洗手間走去。
說和谷和越智關係不好吧,其實不然。怎麼說也是同期的院生兼入段棋手,彼此間也沒有過大矛盾。只不過越智出身富家子弟,本身就傲氣十足,再加上在圍棋學習上棋力提升十分順利,免不了就帶著些高傲看人,自尊心又極強,即使覆盤也不給人指教的機會。而和谷說是爽朗樂天,說難聽點就是衝動感情用事,所以雖然不至於與越智發生當初偌獅戰上的肢體衝突,但也難免因為他的態度而不滿。
其實沉默中,這一批院生都有相當的默契。彼此扶持,彼此努力。進藤光離開後,這股無形的力量反而聯絡得更緊密了。
“越智?”伊角輕輕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沒有回應。和谷等得不耐煩,上手一擰,門竟然開了。
兩人走進洗手間,卻看到少年佇立在盥洗臺前,眼鏡已經被摘下放在一旁,越智的臉上已經全溼,甚至領口都被輕微打溼,這是注重儀表的越智平時絕不容忍的。少年冬菇頭的髮型已經凌亂,臉色青白,眼眶和鼻頭卻泛著紅色,顯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和谷和伊角都一驚。這樣的越智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視一眼,“發生了什麼事嗎?”即使知道自尊心極強的少年很可能自己硬挨,但伊角還是溫聲詢問。
不料,這一次,越智沒有故作無事地丟下一句“多管閒事。”就徑直離開,反而轉而看向他們。
洗手間裡,臉色青白,眼眶卻泛紅的少年,壓抑著聲音裡的顫抖,不知是悲是喜是驚是懼地開口,
“我,見到了進藤。”
“就在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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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原仁崛起於日本圍棋最輝煌的時代。在那個時代,日本的頂級棋士,就代表了世界圍棋的最高水平。即使非日本籍的棋手,也師承於日本棋道。那時候的日本圍棋界,是站在巔峰,孤寂著自己的棋道,卻難尋敵手。甚至有棋手發出這樣的感慨‘日後,我們該到哪裡尋找對手呢?’為了繁榮世界圍棋,也有大批日本棋手包括桑原仁自己,漂洋過海,到異國他鄉交流傳道。
然而,誰也想不到,那樣彷彿日不落的輝煌,會在頃刻間被打得支離破碎。
從韓國而來一反日本美學棋道的暴力圍棋,在場上將一個個日本一流棋手斬下,彷彿櫻花凋謝,飄零流落。只有曾被奉若神明的六大超一流棋手能勉勵支撐,卻也從此被拉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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