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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無際的安詳……”她端著酒杯的手忽然抖動了一下，她的眼淚也滴落到那隻玻璃杯上。我遞給她一張餐巾紙，她低著頭輕輕地擦拭著雙眼。我有點無所適從，畢竟我與她只是“點頭之交”；她的這些傷感往事本應向她的知己或密友傾訴的。但我又不能拒絕她的訴說，那樣只能令她更加傷心。

“為什麼？為什麼每個男人都很在乎女人的那個……女人的第一次對你們男人就那麼重要嗎？”她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倍感無辜。

“你們分手了？就因為——？？”

“他說他夢想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從身體到心靈。而我給不了他。”

“他也知道那是‘夢想’！既然是夢想，又何必太較真呢？！”

“我不怪他，”她忽然笑了，很淒涼的笑。“人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他是我的一個夢，現在，夢醒了。”

那晚我們打的回金宇公司，她有點醉了，我只好扶著她慢慢走進公司大門，保安看著我們欲言又止。“能去你那裡坐會兒嗎？”她的話又讓我吃了一驚。

“這麼晚了，你……”

“怎麼，怕別人說你這個駐廠記者和公司女工……”

“什麼話，我是看你喝得有點多了，想讓你早點回去休息。”

“去你那裡喝杯茶吧，我房間裡沒茶葉了。”

我為她泡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我一直很納悶，你今晚怎麼會約我出來喝酒呢？”

“我在這裡幾乎沒有朋友，我和你一樣，只是這裡的匆匆過客；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同一段旅途中的一位旅伴。”

“可你平時好像並不怎麼搭理我這位旅伴。”

“你旅行時是否遇到過這樣的旅伴，起初你們只是因為同走一段路而點頭致意；隨著旅行時間的增加，你們有了些交流，再後來你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或是喝了一次茶，第二天你們在路上揮手作別。”

那晚她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問她“你不怕我趁人之危嗎？”她說“你好像不是那麼危險的人物。”夜裡她撲到我的懷裡哭

作者題外話：“你旅行時是否遇到過這樣的旅伴，起初你們只是因為同走一段路而點頭致意；隨著旅行時間的增加，你們有了些交流，再後來你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或是喝了一次茶，第二天你們在路上揮手作別。”

新上海灘

八月底的一天，我收到一封主題為“大魚游來”的電子郵件。第二天我便乘火車去了上海，楊大宇正在那裡等我。

我看到的是一個成家立業的楊大宇。他如今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銷售總監，這兩年，在他的策劃下，他們公司開發的幾個樓盤賣得紅紅火火。“兄弟，不要怪我這麼久才與你聯絡，我剛回上海時非常不順，有陣子甚至吃了上頓愁下頓；我沒有回家，那裡已經供我白吃了二十幾年，我沒臉回去。”“2002年的上半年我還了七八份工作，但一直起色不大；我沒有向任何人傾訴我的孤單與痛苦，‘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競賽場的熱鬧喧囂永遠是屬於勝利者的，生活就是一場競賽，落後者就只配落寞地活著。”

在大魚的別墅裡，我見到了楊夫人，一位細眉細眼的上海女人。我和大魚東倒西歪、半坐半躺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抽菸聊天，楊夫人不時走過來，拿餐巾紙將茶几和地板上的菸灰擦淨。她擦了三次之後，我不再抽菸了。大魚見我有些不自在，便提議去酒吧喝酒。我們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大魚朝空蕩蕩的客廳喊了一句，“今晚我不回來了！”

大魚駕駛著他的藍色“標誌”帶我穿行於上海的夜色之中，車載音響裡放的是迪廳版的“翻身農奴把歌唱”。大魚怪言怪語道，“領導，今晚要不要活動活動啊？”“你可別讓我犯錯誤，”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