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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這兩個小子,有一個就是在自己身上留了記號的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綴上自己的?想來還是小馬兒不謹慎,被人給盯梢了。
這兩個人武功高是高,但和他這等江湖亡命之徒還是不能比。他拼著受傷,發了十發弩箭,終於把他們暫時逼退,一路跑回藏身之處來。
其實他不想回來。要是被人追上,他的去向就暴露了,那定然會連累草兒的。可是要是他一去不回,草兒不知會有多擔心呢!
“咳咳咳……”冼秉又吐出一口鮮血。
現在快天亮了,草兒不知道等急了沒有?
他輕車熟路的回到平日藏身的房間,只見一個柔媚的女子急匆匆迎了過來。
“秉哥,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你吐血了!”那女子本來焦急的臉色頓時煞白,扶著冼秉在床邊坐下。
“草兒……別急……死不了……”冼秉閉上眼睛,氣息微弱。
草兒知道他在自行調氣,也不敢找他說話,只能乾著急。
冼秉又睜開眼睛,勉強一笑:“把上次剩的化淤丹找來。”
草兒慌慌忙忙去找藥,冼秉吃下藥,說:“我睡一會,你去吧。”
草兒說:“我不走,我就在這兒看著你。”
冼秉實在太虛弱了,也顧不上草兒,倒在床上就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
他好像又夢見了自己七八歲的時候。那是在老家鄉下,他騎在老黃牛的背上,吹笛子給草兒聽。草兒才五六歲,扎兩個小鬟,可愛極了。
那時,他是給人看牛的小牧童,草兒是那家裡的童養媳。
夢境一轉。
他又置身在那家的牛棚裡,那天傍晚牽牛回來,聽見牛棚裡嗚嗚的哭聲,像是草兒的聲音?他急匆匆的衝進去,看見那人家的老爺正拉著草兒要行那禽獸之事。他一股熱血往上衝,拿起牛棚裡割草料的鐮刀,一刀下去結果了那老傢伙的性命。
那一年他十三歲。
草兒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他反而鎮靜下來。他記得他告訴草兒,趕緊回大屋裡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草兒走後,他扔下鐮刀,從此亡命天涯。
往事一幕一幕在夢境裡出現,似真似幻他也分辨不清。他帶著投名狀上了清風嶺,憑著不怕死的狠勁慢慢的在山寨裡有了自己的親信,幹掉寨主霸佔地盤,又被官兵圍剿繼續潛逃……他一路跑啊,跑啊……
冼秉猛的睜開眼睛,只覺得身上都是冷汗,胸口劇痛。
他極力忍受著坐起身來,看到草兒還坐在床邊椅子上,臉上倒是已恢復了往日的鎮定。
“秉哥,醒了?來喝點稀飯。我剛讓人買了幾盒清心堂的化淤丹回來,他家的藥總該比濟世堂的要好些。”
“嗯……清心堂?嘿嘿,我們還準備去滅了他們呢。現在什麼時辰了?”
冼秉譏嘲的笑了聲,還是起來喝了稀飯吞下藥丸。
“你睡了一個白天,現在都快到晚上了。我也沒讓你做的這麼大動靜……算了吧,現在風聲緊,美玉坊那邊先放他們一馬。你昨天被誰給堵上了?”
“還是臨安巡檢。有一個小子,就是在我背上打了一掌的人。想不到臨安巡檢裡會有這等好手!”冼秉並不知道昨夜的對手只是臨安巡檢臨時請來的援兵,更不知道其中之一就是清心堂的大夫戚昇。
“昨晚我跑了,那小馬兒可未必有我的身手。他可千萬別被人給逮了。”冼秉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草兒嘆了口氣:“秉哥……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宋家的事告訴你了。你也是的,不跟我說一聲就跑去宋家放火,又叫人去做掉他們家。這樣整下來,還不是害了你自己?看看你的傷……你總是不聽我的話!”
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