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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就一丁點兒也瞧不見凌世子那猥瑣男了。
剛打定了主意還未來得及行動,她就聽一人在不遠處沉聲說道:「如花美眷相陪,世子爺好興致。」
這聲音極其熟悉,當初在山寺中,她可是聽了不少時日。杜九娘愣了下,面上那哀怨之色就掛不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扭頭循聲看去——
那少年還是先前的模樣,只是眉目間多了肅殺之氣,頭髮也已經用玉冠束了起來,相較於幾年前,更為英氣挺拔。
感受到她正朝這邊直直看來,莊肅郎卻硬生生別開眼不去看她,只微微垂了雙眸,緊盯著凌世子身前兩尺的青石板。
凌世子本在含情脈脈地執著蘭姨娘的手,聽到莊肅郎開口方才意識到有人接近。抬眼看清來人,他猛地撒開手將蘭姨娘往旁邊一撥,直起身朝莊肅郎行來,奇道:「表弟你怎麼過來了?」又指了身邊的眾美人,「我可是怕她們的脂粉味兒汙了表弟周遭的清潔之氣!」
語畢,不待莊肅郎開口,他倒是自顧自先笑了起來。
他這樣說,是有緣由的。
當初大理寺有案子牽扯到了兵馬大元帥的親外甥、屏陽伯府嫡麼子盛小少爺,盛小少爺本打算配合著去大理寺走走過場,誰知一聽說案子是莊肅郎審理的,那傢伙就嚇得不敢露面了,仗著有舅舅護著,東躲西藏壓根不在一處老實待著。
刑部的官兵出動幾次後也沒見著人,結果莊肅郎不知從哪兒得了訊息,知道盛小少爺某日某時正在百花樓裡藏著,就知會了刑部一聲。
刑部大喇喇地帶了一隊官兵去煙花巷裡抓人,將莊肅郎也扯了去。
結果莊大探花郎倒是好,倒是真跟去了,可到了那兒後,他卻一不下馬二不進巷,只端坐在馬上,冷冷地看著那一切。
刑部那郎中就問莊肅郎是怎地了。
莊肅郎嗤了聲,說道:「我怕自己渾身的濁氣汙了這女兒香氣瀰漫之地。」
郎中不解,琢磨著難道是那煙花之地還有莊大人的相好?
一天後他遇到大理寺一個評事,就問起此事。
評事更是不解,就問寺副,寺副又往上頭問……如此這般,莊肅郎那話就在大理寺間傳開了。
大理寺眾人辦案久了,都養出了個職業毛病,凡事最愛追根究底、求個真切明白。
眾人私下裡商量了半天后也沒個定論,最後鬚髮皆白的大理寺左寺丞最有經驗,猛地一敲紫檀木辦公大桌,笑眯眯地結了案。
「他哪是怕自己汙了那地方?分明是他瞧不上那兒、生怕自己沾上一丁半點兒的濁氣!」
本是大理寺內部調侃這玉面探花郎的話語,結果不知怎麼地就傳了出去,就連皇帝都有所耳聞,還在一次私下接見莊肅郎的時候就此事調侃了他一兩句。
於是大理寺左寺丞那話就更加發揚光大。
其實同時傳出來的還有另外一個訊息——左寺丞大人不久就要告老還鄉了,接任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莊肅郎。
只是這訊息雖勁爆,對眾人來說卻是意料之內的事,遠不如莊肅郎那句話引人遐想,故而傳播速度略遜了些。
此刻凌世子提起那句,本是個玩笑話。誰知他自顧自笑了片刻,莊肅郎卻眉目不動,只垂眸凝視,似是不悅。
反對新政的世族大家之人好多都被眼前之人不聲不響地定了案,靖國公府也是保守派,自是怕得罪莊肅郎。
凌世子生怕是自己刻意為之的言笑之語惹惱了他,乾咳兩聲,扭頭看了看後面的鶯鶯燕燕。
忽略掉那些個登不上檯面的,他對杜九娘招招手。
杜九娘愣了下,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凌世子語氣親暱地說道:「娘子,這位莊大人少時去過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