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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延平郡王公開露面發表宣告,表示對孟如嫣的激烈反抗的貞烈堅韌表示了欣賞,又表示要追查到底,嚴懲肇事者。
京城輿論譁然,一時又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孟如嫣是在傍晚十分踏入京城的。
她從朝陽門而入,夕陽的餘暉照在她身上,那一身暗紅色的血汙格外的刺目顯眼。她衣衫整齊發髻紋絲不亂,俏臉肅穆、美目大睜著,身姿挺拔步履堅定,隱忍著憤怒,又驕傲又倔強,竟然讓圍攏來的人都看的呆住了。
這樣的女子……
眾人心思轉變,再也不編排相關的桃色故事了。也不知是那個大娘先喊一聲“孟二小姐我支援你”之後,圍觀的群眾似乎回過神,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表示了“支援”,稱讚她“做的好”之類的話。
孟如嫣美目微紅,站在大道中間,朝著眾人深深一拜。
“……她成功了。”宋景軒同花襲人站在一家酒樓的二樓雅間,看著一路不斷行禮拜謝的孟如嫣,對花襲人說道。
“只可惜,她挑丈夫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而且,空想太多。”宋景軒言語之間有些惋惜。
若是經此一事,她受到教訓踏實一些,別想那些不可能的,做一個成功的內宅貴婦,她這一生,也算是不錯了。
只是,那樣的話,也沒有什麼太值得惋惜的地方了。
宋景軒想及此,搖搖頭,見孟如嫣表演夠了,上了孟府派過來接她的轎子,便準備將這事兒放下了。
只是,花襲人依舊看著孟如嫣的轎子,若有所思。
“怎麼了?”宋景軒想了想,問道:“在想那死掉的任十一?”
“不是。”花襲人搖頭。
她連武陽候府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參與,更何況是任家本家那邊的人。這個任十一的,她即便是打過照面,也不曾說過話,更別提有什麼交情在了。
她想的是,孟如嫣此人。
“聽說,孟如嫣是有真才實學的,詩書文史都非常不錯,是個貨真價實的才女?”花襲人問宋景軒道。
宋景軒怔了怔,點頭道:“若她為男子,其才學足以中舉人。若她今後如男子求學一般遊學研讀,磨練一番,春闈榜上當有她之名。”
春闈就是會試。
也就是說,孟如嫣完全有考上進士的潛質。
那就的的確確是個才女了。
“這麼一個才女,才華卻無處使,只能在男人身上想著亂七八糟的來謀劃,也實在是可悲了些。”花襲人嘆息一聲,摸了摸小腹,眼中閃過一抹光。
入夜,一番小心翼翼地親熱之後,兩人洗淨了,安逸地結髮躺著。
花襲人肚子大了,更加喜歡側著身子躺著。她枕在宋景軒的手臂上,想起近日思慮之事,遂捏了一下宋景軒,道:“景軒,我有話想要給你說。”
“恩。”宋景軒有些懶懶的。
花襲人也不在意,一邊沉思,一邊開口道:“觀史書,我們中原國家最強大的時候,社會風氣也是最開放的時候,對吧?”
不待宋景軒猜測到她想要說什麼,花襲人便道:“我不想我們的女兒,滿腹才學,卻只能如孟如嫣一般。”
“我們女兒自然不是孟如嫣。”宋景軒言語篤定。
孟如嫣這般,歸根到底,還不是孟家的底蘊不夠,不足以讓她安享生活?他宋景軒的女兒,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當然都必須隨心所欲。不然,便是他做父親的不夠強大。
花襲人一聽便知宋景軒想岔了,也不糾正他,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大計劃。關於普及教育的事情。也就是說,開設許許多多的學堂,開啟民智,教化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