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5 頁)
他看一眼花襲人,又盯一眼她手指尖下那普普通通的白色棉布包,他甚至還留意到她的指甲修建的圓潤乾淨,一點不像夢嬌那樣留起長長的指甲尖……
杜家樓伸出手,顫抖著,將那潔白的布包抓在了手中。
花襲人滿意地笑了起來,輕聲道:“杜老伯,這些可是我花大力氣弄到的呢,你一定不捨得給外人看到,會好好保管是不是?若是萬一丟了一點兒,我就再沒有法子了的。”
杜家樓用力地點了點頭。
不管這些花草有沒有用,花襲人總不會害他妻子才是。因為沒有任何理由。而他們夫妻既然嘗試過那麼多次,又為何不再嘗試一次!
花襲人用完了一杯茶,將烤的暖烘烘的小薄襖穿回身上,衝杜家樓笑了一笑,便拿了她的東西出了廚房。路遇有夥計同她打招呼,她便笑容燦爛地回了禮。
走到門口,她頓住了腳步——
原不過纏**綿的秋雨突然間乾脆了起來,密集如直線般的雨水正唰唰啦啦、痛痛快快地往下落。這種雨勢,她肯定不能再架著她的牛車往會趕了。
“花小娘子,你這是還要走?”一個夥計熱心地道:“這麼大的雨,你一個小娘子怎麼能冒險!要不,你同東家說一聲,我送你回去?”
“多謝柱子哥。”花襲人甜甜地笑道:“只是我又不是城裡的嬌小姐,往日冒雨做活都是有的呢,哪裡就需要人護送了。恩,幸好沒有風,柱子哥借我一把傘遮一遮就好!”
柱子夥計是已經成了家的小夥子了。他生就一副好容貌,俊朗高大,縱使穿著不起眼的夥計服,也總是能讓花襲人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就燦爛地笑起來。
從前那幾年,她回回到縣城,總愛和柱子哥廝混一會兒說上幾句話。換成那會兒柱子夥計要送她,她肯定歡歡喜喜的就應了。只可惜他去年頭娶了個醋罈子,娘子大人盯他盯的很緊……花襲人早已經自覺自動地同他保持距離了。
從縣城往大柳鄉,一來一回怎麼也要一兩個時辰。
柱子夥計真送她,絕對難以同娘子大人交待。
柱子夥計聽花襲人這麼說,便從櫃檯內找了把油紙傘給她,依舊殷切勸道:“……小娘子歇一歇再走?這雨怕不能下多久。”
花襲人笑著搖搖頭,道:“柱子哥同杜老闆說一聲,我家牛車就暫時留在這裡,麻煩你們照顧一番了。今兒清元哥赴考,乾孃肯定在家中等我訊息呢。我走啦!”
說著,她衝柱子哥笑容燦爛地擺了擺手,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撐開油紙傘,踏進了雨裡。
雨水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
花襲人離開柱子夥計的視線,站在大街上閉著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再睜開之時,雨水已經不再能對她的視線形成阻礙。花襲人嘴角噙著笑容,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
三年多了,她前世的能力終於恢復了一部分。
尤其是她耗盡了全部的心力做成了給杜家樓的那一包乾花草之後,大睡了一場,醒來後苦盡甘來,一直恢復的極慢的能力居然一下子增長的一大截……
這怎麼能讓花襲人不歡喜。
方圓幾十步內,所有的植物都是她的眼睛。漫漫的雨簾,掩住了所有人能夠投在她身上的視線。這一種自由自在的徜徉無束的感覺,真是太讓她懷念了。
花襲人心情很美好。
雨的落的密集。街面上空無一人。
突然,她從小鼻子中哼出來的調兒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右手方向。視線裡除了雨絲,什麼都沒有。但在她的腦海中,清楚地“看向”到了,在她右手邊的小巷中,幾個人真發生著什麼。
花襲人挑了挑眉,拐向了那條小巷。
她還記得這個小巷有個名字,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