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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顧忌。穆超群在訴說婚姻誓言時語氣無比真誠,不知底細的人根木不會想到他在婚禮的前兩天還在和陪酒女鬼混。誓言本身沒有錯,錯在人們把它當成欺騙的工具。雖說不該說死者壞話,可是活著的人還是要反思,引以為鑑。李韜光在活著時違反校規給權貴子弟補課,對平民家庭的學生則隨意從班級裡剔除出去,這些行為都愧對他入職時許下的誓言;趙天祥徇私枉法,用一起主觀臆斷的民事案子破壞了社會誠信,嚴重打擊了民眾對法律的信心,他身為法官,卻視法律為無物,視法官誓言為兒戲,以致付出生命的代價。這兩者未嘗不是因果。”
可欣忽然醒悟道:“你是說兩名死者被割舌身亡,和他們食言而肥有關?”
沈恕點頭說:“我去過穆超群的婚禮後,思路就轉到了這上面,兇手的作案動機多半與此有關,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巧合的可能。”
沈恕說到這裡略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屏息聆聽的可欣的臉上掠過,才繼續說:“我加入警察隊伍時,也曾在國旗和警徽下宣誓:‘我宣誓,我志願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我保證忠於中國共產黨,忠於人民,忠於法律;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秉公執法,清正廉潔;恪盡職守,不怕犧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願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鬥!’一直到今天,誓言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刻在我腦海裡,面對每一起案子、每一次抉擇時,我都以這個誓言為準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差池。我三年前去香港作警方交流訪問,對他們的誓詞也記憶猶深:‘本人××,謹以至誠作出宣言,本人會竭誠依法為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效力為警務人員,遵從、支援及維護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法律,以不畏懼、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惡意、不敵視他人及忠誠、努力的態度行使職權,執行職務,並且毫不懷疑地服從上級長官的一切合法命令。’這個誓詞雖不慷慨激昂,但是很細膩、人性化、紀律化,我很喜歡。”
沈恕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說:“對欣,這些過於理想化的心裡話,我極少對別人說,理想是一種堅持,不必奢求別人理解。我在處理原則性事務時,會顯得不怎麼合時宜、不識時務,你們跟著我做事,吃苦比別人多,升職比別人慢,經濟上更是受了許多委屈,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們一起偵破過許多大案要案,職業成就感和生活使命感更能得到滿足。所以我們這個團隊,你、二亮、天華、淑心,是我最珍惜的。”
可欣向我轉述這段對話時,說他當時被沈恕的心聲感動得眼圈都紅了,說不出話來,那一刻哪怕要他為警隊赴湯蹈火,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我就笑他中了沈恕的詭計,那是他收買人心的手段。可欣說如果沈恕真的是在收買人心,那麼他的手段實在不怎麼高明,願者上鉤而已。
當時沈恕和可欣正在對話,門通知說穆超群來警隊報到。沈恕讓人把他帶到預審室去。
穆超群的臉色有些憔悴,頭髮蓬亂,一身嶄新的西裝皺巴巴的,完全沒有新婚的喜色,一貫傲慢乖戾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看上去沈恕和二亮昨天對他的敲打起到了作用。
沈恕和可欣都換上警服,他們希望嚴肅、正式的裝束能給穆超群造成心理壓力,讓他更痛快地吐露實情。
穆超群瑟縮地坐在兩名不怒自威的警官對而,雪亮的燈光照得他的眼睛僅能睜開一條縫,對面有兩枚警徽熠熠生輝,讓他有些眩暈。沉默幾分鐘後,沈恕率先打破令人難捱的寂靜,說:“繼續昨天的話題,我們查過去年在鶴翔舉辦的教研會議記錄,7月3號——也就是趙天祥遇害的當晚,你沒有參加會後聚餐,也沒有向大會報告你的去向,那麼你必須說清楚,當天晚上七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裡?有沒有人可以作證?這是你洗清嫌疑的最好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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