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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子握著肖長功的手說:“師傅,祝賀你,這次你進京比武,一定要比出水平,拿個狀元回來,徒弟們也跟著光榮光榮。” 肖長功望著楊老三:“ 你別胡說八道啊, 廠裡沒定呢!” 楊老三說:“師哥啊,###不離十,明擺的事!”“別瞎猜了,幹活吧!”肖長功說著走出屋子。
羅切斯特問:“楊師傅,真的是肖師傅去北京?”楊老三道:“他不去,別人沒資格!”陸小梅:“那可不,肖師傅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這個狀元跑不了。” 羅切斯特說:“ 我看這有點不公平!” 楊老三說: “別給我胡說八道!幹活吧。肖師傅是咱們廠的一面旗,咱全廠上上下下都要保這面旗,這可是政治問題!”
羅切斯特說:“我看不公平,這是比武,不是比思想!”
一徒弟:“羅切斯特說得對,按理說,咱師傅的手藝在肖師傅之上,就應該讓咱師傅和肖師傅比一比, 誰技術好誰上北京, 大夥兒說對不對?”眾徒弟一片贊同聲。
楊老三大喊:“都給我閉嘴,不懂政治!”
肖玉芳一直沒說話。聽到這兒,抬起頭:“師傅,你應該比一比!”
屋裡一下子靜了, 大夥兒都看著肖玉芳。楊老三也驚訝地望著她。
肖玉芳挑戰似的說:“ 師傅, 你怕了嗎? 從我入廠就聽說你倆在鍛錘上各懷絕技,到現在我們也沒看見,讓我們開開眼吧!”楊老三望著肖玉芳半天沒說話。
徒弟們又鼓譟起來。楊老三煩躁地一揮手:“ 都別說了, 都幹活去吧!”
下班之後,楊老三騎著腳踏車在大街晃悠,看見商店門口的水果攤,下了車,走過來問:“鳳梨多少錢一斤?”售貨員道:“兩毛。”楊老三下巴一點:“來兩個。” 肖玉芳騎車過來了,看見了楊老三,也下車走了過來:“師傅,吃這麼高檔的水果啊?”“怎麼著,八級大工匠,咱不吃賣給誰?你來一個?” 楊老三得意地笑著。肖玉芳搖頭:“ 我不吃, 酸牙。你也真捨得。”楊老三說:“我不像你哥,死過。錢是什麼?王八蛋!你不花,攢來攢去,到時候一個大窟窿等在那兒,跑了。有了就花,沒有就撅腚使勁去掙。” 肖玉芳解釋著:“ 我哥也不是摳門, 他負擔重。” 楊老三說:“ 他自己找的!我說了多少回,師母不用他管,有我就行了。他聽嗎?”肖玉芳道:“我哥說了,師傅對他恩重如山,他不在了,他要養師母一輩子。” 楊老三盯著肖玉芳。玉芳有點不好意思:“ 你看什麼?” 楊老三搖頭晃腦地說:“你這頭卡子是紫色的,和頭髮的顏色不配,黑配紫,臭狗屎,你不知道啊?”
肖玉芳氣道:“ 你才臭狗屎。” 楊老三說:“ 你這個人, 好賴話都聽不出來。走嘍。”騎車走了。
肖玉芳取下頭卡子,看了看,扔了。
天色漸漸黑了,瞎師母在家納著鞋底子。楊老三摸黑推門進來。
瞎師母立刻用臉對著門,肯定地說:“是老三吧?”楊老三笑道:“說看不見,誰信哪?”瞎師母嘎嘎笑著:“聽腳步就能聽出來,長功的腳步,撲嗒撲嗒的,結實。你的,輕飄飄的,像賊似的。”楊老三也笑了: “您就是向著師哥,處處說他好,我在您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瞎師母笑著問:“吃味了?”
楊老三看著她手裡的活計問:“ 還納鞋底子? 做什麼鞋啊! 趕明兒我給你買雙。”瞎師母說:“不是自己穿,我給你和長功一家做一雙。” 楊老三道:“費那些勁,我不要。” 瞎師母罵:“燒包!不比那些膠鞋、皮鞋穿著舒服?不捂汗,不臭腳。” 楊老三道:“說的也是。” 瞎師母問:“ 開餉了? 給我送生活費來了?” 楊老三遞過鳳梨: “嗯。給。”瞎師母咂吧著嘴說:“我聞出味了,鳳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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