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第1/2 頁)
的故鄉,沒有太多感情。
文清讓隱約有了猜測,“聽你說話,像是北方人。”
“聽得出來麼?”顧以誠笑起來,“我小時候在巴黎住過一陣子,但沒什麼印象了,上大學之前基本都是在燕城生活的,算燕城人吧,不過我其實沒什麼歸屬感……總覺得燕城的氛圍束縛太多,不夠自由,這點華城要好很多。”
“華城的氛圍確實不錯,音樂劇也是在這邊發展得比較好,”文清讓頷首,“不過我當年倒是因為想自由一點,大學選了離家遠的燕戲,果然還是距離產生美。”
“我家離燕戲不遠,不堵車的話公交二十分鐘。我在燕城看過您好幾部劇,除了《深淵鏡》,還有《沉舟》和《暴風雨》……對了,還有和平劇院演的那部《遊園驚夢》,”顧以誠說,“那附近一帶這兩年拆得差不多了,在建商場和寫字樓。”
迎著他的目光,文清讓有些意外地笑了,“感覺你看過我不少……黑歷史?”
店裡的氣氛令人放鬆,文清讓也樂於卸下前輩的姿態,聊些無傷大雅的話題。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顧以誠眸光閃爍,“那時候還在臺下看您的演出,現在居然能在一個劇組演戲。”
這話裡藏著不止一種意味,文清讓思緒卻稍微飄遠了些。
距離他入行確實很久了,一晃十多年過去,不少熟人早已轉行。
音樂劇是舶來品,起步晚,在這片不適應的土壤艱難生長,發展到現在不能說毫無起色,但依舊溫吞,在日漸下沉的快餐文化市場中,顯得格格不入。
業內朋友曾和他打趣:他們這一行,老演員留不住,新人不願意來,屬於先天不足後天畸形。
沒必要和年輕人說這個,沒人喜歡被潑冷水,尤其是在滿腔熱情的年紀。
“是啊,”他說,“緣分很奇妙。”
服務員這時把菜陸續端上來,除了顧以誠力薦的茶泡飯,還有常規的定食,烤物,以及其他小食,兩人之間的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文清讓看著眼前至少是三人份的菜量,有點無奈,他看出顧以誠故意沒挑太貴的店,自己不好拒絕。不過反正他們要在同個劇組共事,一起吃飯的機會很多,找時間請回去就是。
他們吃著飯,隨便聊些有的沒的,又提到即將要開始排練的《道林·格雷的畫像》,由此發現對方已經在第一時間看過劇本。
“這部劇的歌很抓耳,”文清讓評價,“就是劇情……”
顧以誠自然接上,“有點碎,尤其是道林幾個階段的轉變比較突兀。”
音樂劇要用歌串起劇情,很容易出現敘事的割裂感。若是這部分節奏把握不好,很多觀眾就會在走出劇場後一頭霧水,不知道這部劇到底講了個什麼東西。
對方一語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令文清讓多了些許好感。他微笑著點點頭,“嗯,不瞭解原作故事的觀眾,看的時候可能會覺得有點意識流。”
“對,我想盡量用表演細節讓觀眾理清角色的邏輯,不太希望他們帶著過多預設來劇場,如果看劇之前都要做功課的話也太累了,享受演出才是最重要的。”
顧以誠不時會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態,談到戲時卻很真誠。文清讓同他聊天,覺得鬆弛,與後輩相處時鮮少有這種狀態。
“也不用壓力太大,無論怎樣,總會有人不喜歡。如何解讀是觀眾的自由。”
桌上的手機亮了,文清讓掃一眼,拿起來解鎖,手指敲擊螢幕,大概是在發資訊。
暖黃燈光下,他眉目如畫,彎成柔和的弧度。
他身上有種溫和的包容,但乍一看平易近人,想走近時才能察覺到疏離感。顧以誠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與那種春風般拂過每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