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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便猛拍紫蘇後腦勺一下:“你要死了!什麼混賬話,也敢在小姐面前說?!還不快到外頭掃地去!”
紫蘇委屈地紅著眼圈出去了,其他丫頭也都陪了小心,不敢再說笑。紫櫻從秋果手裡接過茶碗,輕輕放到文怡面前的桌上。小心道:“小姐,學裡來人問,今日您去不去上課?”
文怡神色緩了緩,淡淡地道:“自然是要去的,我也誤了十來天的課了。你叫冬葵把我的功課整理出來,仔細包好,我下晌就去。”
本來文怡前世已經上過閨學,加上家中事務繁多,早就打了不去上學的主意。只是盧老夫人覺得“夢裡”上過的課不如親身學的可靠,除了自己平日教導外,也叫孫女兒儘量去上學。因此文怡在顧莊的時候。十天裡倒有八天是要去上課的。只上一個時辰,另外一個時辰的女紅課,便因為她女紅功夫早已超出族中姐妹,達到了畢業的水平,學裡的女先生勉強同意她免修了,只是每個月都要她上交一件針線活交差。
文怡陪祖母吃過午飯,略歇了一歇,便換了衣裳,帶著在外十來天裡寫的字與做的針線活,坐著小車前往閨學所在的院子。
閨學位於長房宣樂堂東側,就在三房宣祿堂後方,是一處兩進的小院。其實它原本也是宣祿堂一部分,在三房搬離顧莊後,宣祿堂由幾家分支瓜分,這座小院便因為結構小巧,環境幽美,又曾是三房女兒的閨房,被長房做主劃給了閨學。
閨學如今有兩位女先生,一位姓杜,名漪貞,是長房二老爺一位朋友的族妹,喪夫多年,早在十幾年前就曾說要過來做女先生的,只是當時二老爺又是續絃又是趕考,一時混忘了,她又不好主動提出,便一直耽擱到前年,二老爺嫡子滿了週歲,方才由二太太下了帖子,備齊了束脩,大張旗鼓地請了來。她是平陽大族之女,向有賢名,在女紅上十分出眾,眼下正擔任閨學山長。
另一位女先生,也是來歷不凡。姓羅,名蝶君,本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原是長房大太太蔣氏從前閨中認得的朋友。她雖長相平凡,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滿腹詩書,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通,只是沒什麼運氣,被父親嫁給了一個不識風雅的武官,過得很不快活,後來她丈夫死在邊疆,她本想回孃家依靠兄嫂過活,又耐不住嫂嫂的冷言冷語。蔣氏見狀,便修書一封,把她請到了平陽,做了顧氏閨學的女先生。
文怡前世對這兩位女先生的印象都不大好,只記得杜先生只會誇長房的姐妹出色,對其他幾房的姐妹則平平,而羅先生稍好些,不管是哪一房的,做得不好都要挨訓!文怡那時家境困難,做的針線不如其他姐妹花團錦簇,琴棋書畫也因為疏於練習,趕不上其他姐妹的進度,沒少被她教訓。
今日上課的是羅先生。文怡不卑不亢地將字送上去,又拿出針線活,放在一邊,便微微低著頭,唇邊含著兩分文雅的笑意,恭敬地等候先生說話。
羅先生只掃了針線活一眼,便拿起那疊字一張一張地細看,一共看了一盞茶的功夫,底下端坐的女孩子們都忍不住開始做小動作了,方才不鹹不淡地說:“倒還罷了,只是趕了些,寫字應該靜下心來寫,才能陶冶性情,你這樣慌慌張張地,失了雍容,也就失了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兒該有的氣度了。”
文怡心裡雖不以為然,但還是恭敬應了。羅先生又提筆挑出幾十個寫得“不夠雍容端正”的字,扔回給文怡:“拿回去重寫!明兒呈上來我瞧。”
文怡乖乖應了退下,坐回自己平日常坐的位置。這時,屋裡年紀大些的女孩還能穩穩坐著,小些的女孩子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了。羅先生重重咳了一聲,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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