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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比槐的官是買的又如何?牽線人安比槐的老師早已過身十餘年了,松陽縣縣令也在乾元十三年因西南軍糧一案斬首。直接相關人都已不在,松陽縣其餘知情者誰不知安比槐有個寵妃女兒?哪裡敢出首指證安比槐買官?最妙的是安比槐確實有出仕資格。
胡蘊蓉冷笑一聲道:“湘妃先別忙著分辨,”她轉身面向玄凌道:“請皇上准許臣妾請人證。”玄凌眸光暗沉的掃過我和胡蘊蓉,道:“準。”胡蘊蓉得意的睨我一眼,拍了拍手掌。我心下一沉,胡蘊蓉這分明是準備良久,玄凌竟然讓她帶著人入了宮也不知會我一聲,竟是連寶哥兒的面子也不給,當真薄情。
一個粗布衣衫身形壯碩,國字長方臉,面相忠厚老實的中年男人低首進來,遠遠的跪趴於地。我和胡蘊蓉規避屏風後面,只聽那人道:“小人張國權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長尖著嗓子道:“你是何人?何為告發安比槐買官?可有證據?”
張國權道:“小人曾是松陽縣主簿,安比槐縣丞職位是買官來的,此事松陽縣人盡皆知。安比槐欺瞞隱瞞聖聽,魚肉鄉里,小人不敢助紂為虐,曾向先縣令告發。卻被縣令和安比槐二人聯手罷了職位。小人落魄潦倒,竟直至今日才能將安比槐惡事上達天聽。請皇上降罪!”說罷狠狠叩頭,額頭與地面相撞發出沉悶的“咚”聲。
張國權這話說的十分動人,隱忍十餘年只為向皇上盡忠。我抑制不住的冷笑,這人真是白生了一副忠厚的面龐,請求道:“請皇上准許臣妾問一問這位張大人。”玄凌道:“準。”
我平復下心中波瀾,問道:“請問張大人今年幾何?”張國棟不明所以,道:“草民過了年就四十六。”我道:“張大人松陽哪裡人士?”張國棟道:“草民松陽上河村人。”我做出回憶的樣子道:“本宮記得上河村是松陽縣最西邊?”張國棟道:“是。”
胡蘊蓉嗤笑道:“湘妃莫不是嚇傻了,只問些不相干的事?只是湘妃見了老鄉心裡想敘舊,卻也不能讓皇上等著啊。”我一滯,這話說的當真惡毒,我一深閨女子,有何“舊”要與外男敘?
我看了胡蘊蓉一眼,繼續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本宮父親買官,本宮且問你,本宮父親買官花了白銀幾何?”張國權道:“千兩整。”我轉頭向玄凌道:“皇上,臣妾問完了。”玄凌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道:“哦?容兒問出了什麼?”我平靜道:“此乃小人,話中盡是虛假。臣妾父親出仕至今已有二十四年。當時這位張大人年僅二十一,遠在上河村,怎麼知道縣衙秘事?”
張國權連忙道:“此事松陽縣人皆知。”我點頭:“是了,人云亦云。”胡蘊蓉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松陽縣人人都如此說,可見不是空穴來風。”我不理她,只向張國權道:“本宮祖父早喪,祖母一人拉扯本宮父親長大,靠著五畝薄田供父親娶親讀書。張大人指證本宮父親買官,可知安家買官巨財如何得來?”這些都記錄在安比槐檔案上,我叫不了窮,張國權也不能指我們富裕。
張國權道:“安夫人一手秀活精湛,為了賺錢為安比槐買官,生生熬瞎了一雙眼睛。”我的繡工出眾,眾所周知,是以我也不否認,只道:“本宮母親的確是繡女出身,那麼請張大人說說二十四年前一副繡樣價值幾何?”張國權遲疑著不說。
我略鬆口氣,他看來並不知道我母親以繡佛經賺取銀錢的事。“那麼本宮告訴張大人,一副小繡樣100錢,中等繡樣250錢,一件繡樣日夜趕工需三天。1200錢為一貫,一貫為一兩。100兩,本宮母親就需要日以繼夜的繡4年!1000兩,則是40年。”
“皇上,”我不給胡蘊蓉插嘴的餘地,問倒張國權就立刻向玄凌道:“便是臣妾母親自出生起做女紅,也決不能賺得千兩白銀。且臣妾父親正經舉人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