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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乾脆也別藏著明天吃了,誰知道我還能活幾天啊?今天找到的饃饃今天趕緊吃完得了。就算去見閻王,我也是飽著肚子去的,下輩子餓不著。”
滿秀被這麼一嚇,倒把談興給嚇出來了,聲音低得全是氣聲兒。
長亭幫滿秀抿抿鬢角,再回頭看,香爐燒得旺,柴禾也燒得好,玉娘摟著小阿寧睡得一張臉紅撲撲的,阿寧才上了藥,脖子後面包著白紗布,人側著睡,兩個人都身量纖長,只是玉娘看上去更壯實些。
“你可還記得當時誰在長寧身邊?”長亭輕聲問滿秀。
滿秀神容一凜,脊背打直,眼睛朝上看,正在認真回想,“您和二姑娘先是和大夫人坐在一道的,之後外面亂起來,各家的貼身丫鬟都跟出去看時局去了,我最後一次撩開簾子看的時候只記得您和二姑娘是挨著石大姑娘和那位庾氏坐著的,只是這兩人當時一直縮在庾郡君身後,大夫人也在庾郡君旁邊,都捱得很近。”
也就是說,誰都有可能伸手去推長寧。
哦,除了庾氏。
庾氏是最害怕長寧出事的,若長寧在石家出了事,陸長英會把賬算在誰的頭上?當然是石家。就算長亭嫁了過來,兩家的關係也斷了裂痕,再難修復——而石家如今還需要陸家的支援。
那麼剩下的。。。
長亭抿唇,就新仇舊恨而言是她石宛嫌疑最大,石宛正在說親,說親的人選卻並不足以讓人滿意,而這個接結果是長亭一手推波助瀾造成的,再者,長亭的夫君是石宛一心仰慕了十幾年的人。新仇舊恨加起來,正巧天時地利人和,把陸長寧踹下去,長亭身為長姐又是如此的個性,必定會跟下去救人,當時時局如此之亂,亂箭可沒長眼睛,哪支箭射中哪個人,誰也算不到。哪隻箭,射不中哪個人,別人也無從知曉。
石宛有可能做,這麼做了,至少她心裡痛快了。
那麼庾三娘子有沒有嫌疑呢?昨夜外間是石閔為主將領兵,陸長寧或長亭在石閔主事之時出了岔子,陸長英怨誰?陸家怨誰?蒙拓怨誰?陸長英自然怨恨石閔,連帶著陸家只會愈加支援石老二的。而蒙拓與陸家生分了,身後的勢力沒那麼複雜了,他只會更忠心追隨石闊,並且只是追隨,再翻不起一絲波瀾,沒法兒起一點兒別的心思。
庾三娘子也有可能做,這麼做了,於石老二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是。。。
長亭揪了揪衣襬,可是,庾三娘子並不想嫁給石家老二,甚至,她一直都在找機會擺脫這樁婚姻,那麼這個推論就搖搖欲墜。而石宛真的蠢到洩憤之後不顧後果嗎?對於這一點,長亭也搖擺猶豫。
如果真的是石宛,那倒還簡單了,至少不用考量這個舉動背後的深意。
“咻咻”兩聲,馬伕揚鞭駕馬,馬車往裡一塞再順暢地朝前走,長亭睏意襲來索性靠在車廂內壁睡去,直到第三日清晨,長亭才見到蒙拓。(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一章 傷亡(上)
第三百零一章 傷亡(上)
蒙拓身上很明顯負了傷,他不想叫長亭擔心,衣裳盔甲都穿戴整齊,可一進車廂,被玉蘭暖香一烘,身上冰片和薄荷的味道就一下子被烘了出來,遮都遮掩不住。這兩東西都是鎮痛的,蒙拓脫了衣裳,腹上、背上、胳膊上、腿上。。。全都是縱橫交錯的刀疤和傷口,受傷受慣了的人是不輕易用冰片和薄荷鎮痛的,說是有依賴,怕往後在荒郊野嶺裡打仗找不著這東西,能被傷口活活疼死。
長亭再看蒙拓面色,倒不算差,一宿沒睡眼睛也亮,就是嘴唇沒血色,眉骨那處破了道疤,整個人本就輪廓分明,這一道疤叫他的氣勢更凜然了。
“傷在哪兒了?”長亭顧不得雜七雜八問其他的,直截了當揭穿他,“身上敷著止痛的膏藥,昨兒一宿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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