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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什麼心情。她去尋白荔,卻見她站在暗巷底下錯綜複雜的華美長廊中,暗自垂淚。
情之一字,果然傷人無形。
城主到底對白荔存了何種心思,誰也無法參透吧。
她暗自嘆息,轉身離去。她自以為隔岸觀火,卻沒有料到燕鴻給她的丹藥,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高陵
盛夏。
方才還驕陽如火,連絲風都沒有,忽然就來了幾片烏雲,隨著一陣狂風拔地而起,暴雨就這麼下來了。
念音一襲淺色長裙,站在窗前遠眺。只見天地間水氣濛濛,耳畔皆是大雨傾落之聲,冷風吹拂,帶來的卻是泥土的腥氣。她皺了眉,正欲將窗戶關上,誰知剛伸出手去,衣衫便被雨水濺了個溼透,好不狼狽。
她暗罵一聲,忽然聽到身後窸窣之聲。她一怔,急忙過頭來。只見身後不遠處站了一個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女子,發也未束,雙眸微眯,清麗容顏上盡是倦怠。
念音縱是有天大的脾氣,卻也不敢在這人面前表露。她也顧不得關窗了,笑道:“清音,你怎麼起來了?不再睡會麼?”
清音面無表情,緩緩踱到桌邊摸了杯涼茶灌了,這才道:“下雨了。”
念音應了一聲,清音望著窗外斷了線的雨珠子,又道:“我好似做了個夢。”
她這聲音十分飄渺,彷彿人還陷在夢中沒回過神來。念音心中暗歎,臉上卻揚起嬌媚笑容:“什麼夢,說來聽聽。”
清音“砰”地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斂眉道:“不說也罷,夢裡我活的甚是憋屈,連自身性命都保不住。”
念音沒有接話,身上卻漫過一陣涼氣。清音又抿了唇笑道:“夫人呢?”
念音便呼了口氣,道:“隨我來吧。”
※※※
北地的氣候比不得南疆溫暖溼潤,卻自有一番獨特之處。夏日干燥炎熱,早晚溫差極大。每當落日之時,嵐煙四起,滿天皆是絢麗雲彩。一輪紅日懸掛天際,如血般殷紅,真正應驗了殘陽如血這四字。
清音初來幾日,對北地落日大為心折。但看得久了,卻平添一種蒼涼悲壯的感覺。如果說南疆精緻靡麗,北地便是雄渾遼闊,各有各的風情。
今日驟降豪雨,豆大的雨珠打在乾涸的土地上濺起煙塵。兩人打著油紙傘,在庭院中一前一後地走著。雨極大,紙傘幾成擺設。待到了白荔居所,雨水早已濺溼兩人裙襬。
她們暫居的地方乃是一處民居,與如若仙境的城主府邸比起來不知相差多少,土坯與茅草混合的牆壁劣跡斑斑。清音合了傘,輕輕走至床邊。白荔便躺在床鋪之上,面容恬靜,雙眸緊閉,唇畔卻露出一絲笑容。
兩人沉默良久,清音低低道:“夫人睡了多久?”
念音道:“兩個時辰。”
清音將白荔身上薄被攏好,極為溫存細緻。念音站在一旁,道:“距上次祭祀已過了三個月,夫人這次性命堪憂。”
清音嘆息一聲,便在床畔坐下。念音又道:“巫覡容顏不老,除了自身體質,每過十年還需祭祀續命,否則活不過半年。”
清音淡淡道:“容顏不老,必付出代價。給他們續命不知要死多少人,除了隱鳳城主,神仙也救不了她。”
念音欲言又止,清音道:“白溯風為了白瀲晨,已經祭祀過兩次。如果要救夫人,他手上還不知又要染上多少血腥。”她頓了頓,輕輕拂去白荔面容上被風吹起的髮絲,“先不說白溯風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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