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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重要之人,多年來因地火之患殫精竭力,魂飛魄散,卻依然心心念念,只希望有生之年能消弭此禍,造福天下。為達成前人心願,謝遠殊也當盡一份心力。”這番話他說得很慢,語調卻是前所未有的誠懇。
魔界眾人並不知曉他的身份,只以為他在說當年對戰時陣亡的天源宗同修。黎玥卻明白,他說的是他的父親。在地火裂縫中的最後一面,逆龍對他說了不少吧,所以才會這麼果斷地放下仇恨,選擇與自己相同的路。甚至坦白地站在這裡,以一已之力,直面幾乎整個魔界的仇視。
魔界的民眾,甚至這殿中諸人,只怕沒有多少人知曉,昔年選擇背叛,被萬眾唾棄的逆龍,曾經為界犧牲至此,日日承受地火焚身之苦,才將滅國的災劫延後了數百年,換得一線生機。而今日謝遠殊的舉動,也是為了讓逆龍這數百年的犧牲不要白費。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發自肺腑,一時間殿內寂靜下來。眾人看向謝遠殊的眼神複雜,魔界素輕生死,重實力,對謝遠殊當年的“功績”,眾人也隱有佩服,但刻骨的仇恨豈是那麼容易化解的,更多的,還是冰冷的敵視和輕蔑,似乎謝遠殊剛才一番話只是一場笑話。
眼看又要起爭執,墨澈心開口打斷道:“遠來是客,謝兄此次不遠萬里前來,恭賀公主康復之喜,我魔界豈能失了禮數。”說著目光落在剛才動手的幾人中間,語氣冷淡,“霄澈,婁去,橫澄君,你們方才殿前動手,犯上失禮,可知罪?”
被點名的幾人也知方才犯了忌諱,卻又忍不下這口氣,只得憤憤然低下頭,含糊道:“臣等僭越了。”
黎玥也無心計較,任由墨澈心訓斥幾句便將此事帶過。
墨澈心又道:“今日諸君前來,是為恭賀殿下康復之喜,不議政務,地火之事雖干係重大,也不必急於一時,不如留待日後再議。謝公子受傷了,先去由醫官檢視一下吧。”
黎玥鬆了一口氣,也明白謝遠殊留在這裡只會讓局面更加激烈,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說得明白。
白鬱轉向道:“謝史,請。”
後殿便有醫官,謝遠殊點頭,跟著他往後面走去。
眼看覲見的目的已經完成,不想再橫生枝節,墨澈心又溫聲建議道:“殿下剛剛痊癒,身體尚弱,晚上還有宴席,不如先去休息。”
早就被這滿殿的氣氛壓得難受,黎玥點點頭:“也罷。今日就先到此……”
一句話未說完,景凡忽然上前一步:“殿下,臣還有一事相請。”一邊說著,他邁步上前,一邊揚起衣袂,眾人本以為他是要跪地稟奏,卻不料,天藍衣袂翻飛的瞬間,一道冷光猛地從腰間竄出。
整個人快得如一絲虛影,比方才擊殺百鍊赤君更快,更冷,也更加措手不及。
凜冽的劍光帶起刺耳的呼嘯聲,撲向近在咫尺的目標,在任何人都未及反應的瞬間,寒光盡頭沒入了那人的胸口。
黎玥以為自己是看一幕詭異的虛影。
那幕虛影中,一柄長劍正刺入謝遠殊胸口,帶著刺眼的鮮紅,從他背後透出。
遙不可及,虛實難辨。
沒有人能預料得以。
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景凡的下半句話才施施傳到耳邊,“……臣想向殿下請罪,君前失儀,當庭殺人之罪。”
話是說給黎玥聽的,自始至終,他的眼神卻只落在謝遠列一人身上。彷彿天上地下,唯此一人存在。
黎玥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那個身影,鮮紅的血沿著他的後背流淌下來,將整個大殿染成刺眼的赤紅,眼睛痛疼地像是要燃燒起來。
緊握長劍的手顫抖著,因為用力太在在,虎口滲出點點血跡,沿著他青筋爆起的手腕不停地向下滴落。“我等待這一天很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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