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早戀(第1/3 頁)
隔天大課間,教導主任卷著十份處分通知,站在主席臺上大肆批評早戀的同學。他老生常談地說著關於早戀的話題,依然還是最初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因為高三的第一學期已經接近尾聲,都說一模定乾坤,寒假之後,高三學生就要經歷第一次綜合練習的檢驗。這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有人抱著僥倖心理,以為教導主任會網開一面,畢竟五對小情侶中有幾人已經高三了。高三吃處分,消起來麻煩。
可他就是鐵了心要抓典型,那晚在夾竹桃邊逮到的十個人,一個人都沒能逃過。就算各班主任去說情,也沒起到什麼效果。
底下一片唏噓,有暗自吹流氓哨起鬨的,也有心虛地到撥弄指甲一言不發的。
夏知予顯然是後者。
因為事發當晚,她和許京珩也去了夾竹桃那兒。兩人雖然沒談戀愛,也沒什麼親密的舉動,但在早戀稽查的高壓狀態下,他們一旦觸碰到教導主任的高壓線,就要費時費力地為自己辯駁。就算說清楚了,往後也會成為教導主任的重點監測物件。挺麻煩的,容易影響學習狀態。
所以大課間結束後,她認真地思考教導主任的話,並且深覺這段時間自己失了顧忌。她怎麼就沒想到,太過肆意的喜歡可能是件鋌而走險的事。畢竟許京珩已經高三了。
十張處分在前,校園裡曖昧的氛圍像泡沫似的,在陽光下急劇消散,就連夏知予也似有若無地躲著許京珩,生怕被人誤會,影響他的學習狀態。
每次在食堂這種公共場合碰著,她都會低頭裝沒看見。許京珩眼瞧著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跑開,招呼都不打,渾身上下充斥地一股不爽快的混勁兒。
黎川撞了撞他的肩,問他瞎琢磨什麼呢,拿了獎還請不請吃小炒了。許京珩笑著將人攬住,說:“吃,怎麼不吃。”
然後點了一堆飽腹的麵食,往他面前一推,自己則大喇喇地坐在位置上,雙手抱胸,笑意不達眼底地看著他:“你最好是把這些吃完了。”
黎川很納悶:“我哪裡惹你了?”
他也納悶,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我也挺想知道。”
他到底哪裡惹夏知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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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天,南樟下了二零一四的第一場雪。
到處雪意涔涔,悄無聲息地遮蓋穠華,留下最純粹的白。
冬天晝短夜長,夏知予考完最後一門科目、做完值日的時候,道路兩側齊齊亮起路燈。
天淡雪疏,只有橙黃色路燈下偶爾急劇飛旋著幾片雪花。
她打傘走在路上,突然有把大傘傾斜過來,籠住她頭頂的那把。
夏知予抬眸,看到傘柄上指骨分明的手,順著傘柄向上看,許京珩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簌簌玉塵沾在他的圍巾上,看起來像顆裹滿椰蓉的巧克力。
“你怎麼還沒走。”她側步,傘後仰,露出蒸紅的臉。
“考完試了是吧”
他哼笑了一聲,溫熱的氣息與冰冷的空氣相撞,舉著傘遮住她半張臉,像殘雪壓枝一般俯身:“那欠下的債怎麼時候還啊?”
恰逢有雪垛子從樹枝上摔下來,砸在她的手背上,涼得叫人一哆嗦。
欠債?欠哪門子債。她不記得自己欠了許京珩什麼。
夏知予甩去手背的雪垛子,把手縮回校服袖口,緊緊攥著鬆緊帶冒出的線頭,強裝鎮定,大有《今日說法》的架勢:“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怎麼總想著訛人。”
許京珩沒接她的話,別有所指地撣了撣圍巾上的雪沫:“怎麼就溼了。”
夏知予心說天下著雪,你有傘不撐,站在傘外面,你不溼誰溼。這也能跟她算賬的嗎?她疑惑地往回撐傘,沒等她完全遮住自己的臉,許京珩便出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