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尋龍篇 第一章(第1/2 頁)
剛下過雨的石街積著雨窪,街上少人,槐花纖瘦,布鞋上繡幾枚精緻紅桃,一小跳一小跳避著水窪前行。方書隔幾米跟著,空氣清,槐花身上一小縷淡香若有若無的飄,方書偷偷吸鼻子,不緊不慢。
轉過一小巷,人聲漸密,不時穿進一兩句叫罵,巷尾一高樓,人聲嘈雜,竟是一家賭場,門口立著的大漢自兩人出現在巷口便一直起身候著,走近,衝方書做個揖,“昨天晚上白小爺打了幾圈雀牌,到早上贏了四兩,都賞了下人。今早開門就來了個奇人,道士打扮,拎了一包珍珠來跟白小爺玩骰子,一連贏了白小爺二十多把,白小爺氣不過,兩人現在還在樓上槓著呢。”
“輸了多少?”槐花撇嘴。
那大漢面露難色,看方書一眼,見方書點點頭,繼續說,“先一兩一局,後十兩一局,已經輸了這個數。”大漢比劃幾下,槐花皺皺眉,語氣不快,“先掛在賬上,白小爺人呢?”
大漢乾笑兩聲,指了指樓上。
樓下烏龍混雜甚是吵鬧,人擠人的地界,卻默默給槐花姑娘讓出一條小路。登梯上兩重樓,人聲漸小,最後只剩咕嚕嚕的雀牌聲。三樓一屋精緻,只一桌雀牌立廳中,那道士打扮的奇人坐北莊位,滿臉笑,面前齊齊整整的立了一大堆白銀,左右兩位夥計打扮,看見方書和槐花上來,自覺離了位置,退到一旁候著。前望有一纖細黑衣的背影半蹲在太師椅上,應是輸紅了眼的白小爺。
這奇人見了上樓的二位,笑意更甚,白小爺碎碎念一句日你龜孫剛出口,便被方書扯肩側身,腦門捱了一彈指。“都什麼時候了,還玩。”
那白小爺脖頸面板緊緻白綢玉滑,竟是女子,只是臉色暗淡慘白,大眼睛裡佈滿血絲。“輸狠了,生氣。”坐在對面的奇人笑容愈發得意,隨手擲出一枚珍珠到白小爺面前,“咱家天機道人,十四月中,和你母親松畫算是舊相識,你和你母親生的像,見面就認出來了,故意作弄小輩。姑娘一夜不睡折騰到現在,先回去休息,晚些時候我會上門拜訪。”
松白上下打量那道人最多不過二十三四歲,而她下個月便滿十七,母親生她生的早些,但也不該和這類貨色有些來往。冷哼一聲,覺著對面滿口謊話,拿起珍珠剛要扔回去,餘光一撇,那珠子晶瑩凝重,手感溫潤,不捨得了,衝那道人吐吐舌頭,翻個白眼,掏出個小香荷包把珠子放進去。起身抻個懶腰,轉身剛要走,又轉回來,規規矩矩地衝十四月中做個揖,“討嫌鬼,回去休息了,一會見。”再轉身卻打了個踉蹌,槐花過去攙著,倆人一同下樓去了。
方書見松白下樓,也做個揖,隨即坐在松白剛才的位置上,一旁候著的兩位迎上來,站在十四月中兩側。松白好賭,賭技不精,平日裡來玩的客人知道方書與松白熟識,都故意讓著她,這道人這麼贏,便是不懂規矩。方書瞥了瞥十四月中腰間鼓鼓的布袋,笑著開口,“我是個開賭坊的,你是個老千,人可以走,東西得留下。”
十四月中聽出來著不善,斜倚在椅子上,些許驚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表達,只好伸手撓撓頭。方書見自己的幾句話把這道人嚇住,有些得意,“剛才松白姑娘在,不想把話說得難聽。你是個有禮的人,真按規矩,我還得打斷你一隻手,這次就算了。”
“啊?”十四月中張嘴懵了一陣,方書揮揮手,先前站在右側的夥計踏步前衝,雙手左前右後往十四月中肩腰探去,左側人立步弓腰,將十四月中騰挪空間逼死,要十四月中硬接右邊這記小擒拿手。
話音剛落,便接著兩記重聲。
出手的兩人重重砸在地上,不知死活,方書反應過來還未起身,耳朵已被揪住狠狠一提,剎時間眼淚鼻涕忍不住唰唰落了,只聽的一聲尖叫。
“放開我家少爺!”
十四月中一驚,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