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方才哭的並不是她(第2/4 頁)
冷靜下來。
又過了三刻鐘,女使床邊的鈴鐺終於被拉動響了一下。
緊接著隔壁傳來一道略啞的聲音:“備水。”
耳房裡尷尬的沉默才終於被打破,女使連忙答應了一聲,逃也似的推了門出去。
正房裡還是暗的,但窗戶大開著,等女使叫人備了熱水踏進內室的時候,只看見微涼的夜風徐徐的拂著床幔。
而陸縉已經披了衣下了榻,霜白的月光下,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后隱隱露出女子半隻手臂,正從榻上垂下來。
那隻手臂極白,連指尖都透著淡粉,美人如玉,惹得女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下一刻一道凌厲的視線便打了過來,女使隨即低了頭,恭謹地回稟道:“世子,水已經備好了。”
陸縉轉過身對那帳子裡的人道:“你先去。”
江晚吟還記得嫡母對她說過的話,微微側過了身,悶聲拒絕:“我想歇一歇。”
陸縉眼神從她的指尖掠過,眸色暗了暗,沒再強求,只吩咐女使明日叫小廚房備一些補氣血的藥。
陸縉走後,等耳邊傳來了水聲,一直背對著的江晚吟才轉過身,微微舒了口氣。
平心而論,陸縉樣貌與風度俱佳,時不時便會捋開她的額髮,便是到現在也不忘關心她,的確極有涵養。
但這些也無法抹去他們之間天然的懸殊。
江晚吟在小娘子裡也算是勻稱適中的,到了陸縉面前,卻將將只到他的胸口。
他手掌寬厚有力,一隻便可攥住她半邊腰。至於纖長的雙臂在他的雙掌之下也彷彿泥塑的一般,他微微一用力,像剪刀開合一般容易,輕易便壓到最底。
江晚吟有些後怕,闔著眼歇了一會兒,稍稍回了力氣才叫早已等候在外頭的晴翠扶著回了自己的水雲間去。
因為擔心被發現,她走的極慢,走兩步,便回頭看一眼,幸好這條小路極為隱秘,否則落在有心人眼裡還不知要傳出什麼話。
然而,在江華容看來,卻只覺得她矯情。
江晚吟自然也看到了守在耳房旁的嫡姐,推開了扶著她的女使,仍是分外客氣:“不早了,阿姐還未休息嗎?”
可她一低頭,那眉眼處的豔色愈發紮了江華容的眼。
江晚吟不明白她在氣什麼,抬起頭:“怎麼了?”
也對,如今得償所願,江華容才是受益最大的人,正如母親所說,何必跟一個玩意兒計較?
她斂了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儘量平靜:“正要休息,只是我想著你明日你便要進家塾,特來囑咐兩句,這國公府裡最講規矩,德容言功,樣樣需謹慎,你這副樣子……”
她將人掃視一遍,微微皺了眉:“須得束胸,再打扮的素淨些,沒得叫旁人說輕浮。”
一旁的晴翠心生不忿,小娘子如今這模樣還不是大娘子叫人教出來的。
江晚吟忽然想起了那時隱約聽到的哭聲,總算明白了江華容今晚為何如此刻薄了。
她既覺得長姐咄咄逼人可恨,卻又忍不住生憐。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江晚吟並不在意,只淡淡地說“知道了”。
不過這倒給江晚吟提了醒。
她是泡了那麼多的藥浴後才變成這副樣子,那江華容呢,如今看來她對陸縉的在意並不是假的,那為何——丈夫出征兩年,甚至一度傳來死訊,她不見消瘦,反倒愈發豐滿?
江晚吟多看了江華容一眼,目光微微凝著。
江華容察覺到了一絲打量,心底滑過一絲慌亂,隨口將她打發下去:“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休息去吧。”
江晚吟隱約察覺到嫡姐的病似乎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但她不過是為了裴時序才答應了相替,無心與她相爭,便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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