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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厲這個人輕浮慣了,他的恨和愛都不太純粹,就連剛才的決絕也是。見眼前的黑影真的靠近過來,他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眼睛已經驚駭地瞪到最大。
「我要你一隻手幹什麼?」霍宇川卻沒有在看他的表情,他語氣輕輕地說著。
一句話說完,他伸出去的手臂已經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巷子裡爆發出一聲短促的、類似慘叫的動靜,瞬間又銷聲匿跡了,像沒發生過似的。
而剛卸完人下巴的霍宇川臉色沒有變化,在此時甚至風平浪靜得有點瘮人了。他那隻手收回來時,手指間多了一枚舊耳釘。
耳釘扣還完好地留在上面,竟是被生生扯下來的。
他手上那顆小小的耳釘卻血淋淋的,液體還在往下滴落。霍宇川的手指都被血染紅了,他還嫌棄地甩了一下。
霍宇川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這次他語速慢了些,每個字都在用力:「我說了,讓你別再糾纏瑾哥。」
賀厲死死捂著一邊耳朵,瞬間意識到為什麼他要拿耳釘。他驚醒過來。所以那天晚上果然是這個人,這個惡魔……
他上次喊洗澡到一半的季瑾出來時,就察覺到後面還跟了一個人影。
有關於瑾哥的每一件事霍宇川都是認真的。
包括那天晚上這人對瑾哥做的事。一想到他靠近瑾哥的那個畫面,霍宇川也是認真的,從未有過的怒火中燒。
賀厲原以為霍宇川身上再也不會出現任何情緒,事實證明他錯了。
恐怖的事情在眼前發生。此刻他從這個沒有感覺的人身上看到了清晰而可怕的怒意,漆黑瞳仁裡燃燒著陰沉的憤怒。
上一秒還能輕描淡寫地沾上血的人,這一刻他在為發生過的事情而怒不可遏。
就因為事關季瑾。
臨走前,霍宇川還好心地把賀厲剛才被卸的下巴三兩下安了回去。他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地上賀厲痛得五官扭曲了,但看到霍宇川要走他臉色劇變,情緒尤其激動地,口齒含糊地怒道:「你還給我!他媽的!……」
霍宇川甚至都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
他丟下地上的人,轉身就走。
賀厲看著他背影遠去,耳朵流血不止他也沒有去理會。過了許久人終於有了反應,賀厲先稍微動了動脖子,隨後他轉過頭恨恨地往旁邊啐了一口。
這是什麼反社會人格的臭小子……
四周天色漸暗了,他目光呆滯,捂著空蕩蕩的一邊耳朵,一個人在巷子裡坐了不知道有多久。
離開那裡時,賀厲忍不住停下腳步,又回頭看了一眼。
季瑾他,到底知道現在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
吃完晚飯,季瑾正一個人在廚房裡洗碗。
陳濤剛才晚飯結束沒多久就又出去外面耍了。季瑾猜想他又是出去找陳銘龍他們,於是拜託他幫忙帶個話。
上次在籃球場,因為季瑾那件事,徐鵬飛他們那天球也不打了,一直在跑前跑後地幫忙。那天之後季瑾就一直想請這些小夥子們吃頓好的,好好謝謝他們。
開學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季瑾想上大學前一群人再一起聚一聚也好。
陳濤領了命出門,季瑾就回廚房接著幹活了。他把手裡最後一個碗洗完擺放好,忽然聽到大門那邊又響起陳濤忙亂的腳踏車聲。
這麼快就回來了?
季瑾擦著手出門去看。陳濤把車停在門外後跑進門,見他哥出來,急急忙忙地又拉著他回去了,走時還不忘把門關好。
「哥!」他激動地對季瑾說著:「你猜我一出門遇見誰了?就在咱家附近!」
「誰?」
陳濤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