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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委身,仔細看了看那兩枚小紅點,發覺是身後的什麼東西投射在了螢幕上,如同黑夜中突如其來的怪物,就站在自己身後一動不動凝視著這裡。
他緩緩回過頭,刺眼的紅晃得眼睛生疼。
「這是什麼。」文熙淳側過身子,慢慢舉起相機。
身後牆面快靠近屋頂的頂端處有一道小小的內凹暗門,像個小窗臺,中間擺著一尊青銅色的雕像,不大,也就ipad大小,但擺得太高,看不清到底是什麼,而紅光就是從這裡發散出來的。
兩盞朱紅色的酥油燈隔著玻璃罩於細微的空氣流動中緩緩搖曳,香燭散發出的濃烈煙氣悠然縹緲,不著痕跡遮蓋住雕像。
「嚇我一跳,他不是寫那個什麼刑偵小說的嘛,怎麼還信這個。」物業經理心有餘悸地拍著小胸脯。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臥室,但文熙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緩緩抬頭,順著屋內的每一處角落看過去,試圖找到怪異之處。
想起來了。
之前調查一個小案子時,恰好當事人是個專做佛牌佛像生意的,當時聽他隨口提了那麼一嘴,說其實佛像的擺放位置是有講究的:
不能靠太近門的位置;
不能放在臥室或者餐廳裡;
最好是坐北朝南;
說起來,供奉在臥室的佛像,還真是頭一遭見,在佛法文化中有這樣的說法:臥室和餐廳代表「淫」和「葷」,是對佛極大的不尊重,如果擺在臥室中,代表供奉的並非普通佛神。
文熙淳搬過椅子,鋪上一層報紙,踩上去,眼睛一點點靠近那尊極小的,青銅色的雕像。
心臟猛地一跳,就像是被人捏緊了一樣突兀的疼了下,霎時間,腦袋裡像是蝗蟲過境一片混亂。
腳底一個趔趄,文熙淳直直往下倒。
「哎呦我的警官呦,您可慢著點兒,這鬧失蹤的已經夠我受的,您要是再出點事我真就有嘴說不清了!」物業經理一個眼疾手快飛衝過去接過文熙淳。
他看起來就像接了朵羽毛,甚至還公主抱著轉了個圈。
「放我下來。」文熙淳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下意識掙扎兩下。
剛才真的很奇怪,只是看了那雕像一眼,腦袋就開始發昏,疼得像要裂開。
不甘心,文熙淳再次踩上椅子,將單反舉高,對著那尊雕輕輕按下了快門。
「警官,查出點什麼了麼。」物業經理在後邊一遍一遍問。
「你有事就先忙,有線索我會聯絡你。」文熙淳正忙著檢查剛才拍的照片,沒空搭理他。
「那行,我這邊還要去其他業主家,就不作陪了,見諒。」
做了簡單的取證,又去物業那裡拿了監控錄影,晚上十點鐘,文熙淳終於回到了警局。
一碗素麵,一小份水果,這是文熙淳一整天的食物攝入,本就不愛吃飯的他在進了警局六年間更是瘦出新高度。
素麵涼了又熱,坨成一坨,但文熙淳眼睛卻一直牢牢黏在電腦螢幕上。
本以為周濟失蹤案也不過是一場鬧劇烏龍,但把現場照片以及證物線索整理出來之後才發現事情不是一般的詭異。
獨居,男,現場只有失蹤者一人的腳印,監控錄影並未拍攝到他離開家門,窗臺有厚厚積灰無鞋印,不存在跳窗而出的可能,常用的電腦未關,從文字表述來看,是突發性的離開。
因為那句話很明顯是說了一半未完成而非沒有思路斷在某個節點。
根據監控顯示,周濟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一個月前也就是6月6日下午五點五十九分,提著一隻行李箱大小的木箱,從那天以後,再也沒人見過他。
「文哥,還沒走啊。」辦公室的門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