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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面,水花翻騰激盪,湧起卷卷的波浪朝船的兩側退去。
「會遲到嗎?」
「應該不會,我們不過晚了半天而已,稍微趕一下就……咦咦咦?」
船首兩人佇立,其中一人突然伸臂往岸邊指去。
「大爺,您瞧,那邊jian像還有一個女人,看樣子還是自己游上岸的,嘖,會游水的女人可不多呢!」
另一人只一眼便又下令靠岸,於是船又靠岸將那女人接上船。
「耶?是你?」
「咦?是-?」
下令靠岸的船主與甫被接上船的女人相對驚呼,一人一根手指頭動作一致的指住對方。
「白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船主——白慕天很快就恢復鎮靜,收回手指,神態回到一貫的漠然。
「姑娘最好先去換件衣裳,喝點熱湯,免得著涼了,之後看姑娘要在哪裡下船,我們會送-過去的。」
被接上船的女人——滿兒頗覺意外地上下打量他。
還真是看不出來啊,雖然神色冷淡依舊,說話口氣也很漠然,言語內容卻充滿關切之意,沒想到他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呢!
「如果白公子的船能送我到杭州,那是最好不過了。」
兩刻鐘後,換上一件乾淨的男人長袍,也喝過了熱湯,滿兒回到甲板上,見白慕天仍背著手卓立子船首,那背影倒是挺像某人,直挺挺的好像船桅,就差沒掛上另一面風帆任風吹個飽,她不禁抿唇竊笑了一下,悄悄上前站在白慕天身旁。
「這船是你的?」
「算是。」
「我看你救了不少人上船。」
「舉手之勞,不足為道。」
「若是沒有你這勞,溺死的人可就多了。你都不知道,那什麼溫貝勒的船,八成是舵手喝醉了,居然半截裡橫撞上我們的船,在我被河水沖走之前,那船都已沉了一半呢!」滿兒憤慨地指控那個不在眼前的罪魁禍首。
「皇族權貴的船,不奇怪。」
滿兒哼了哼。「早晚要教他們受到懲罰。」只要她跟允祿說一聲,那溫貝勒不慘也得慘,起碼要剝下兩、三層皮來。
「皇族權貴何曾為這種事受過罰。」
「管他有沒有,先告再說,搞不好這回就讓他踢到鐵板!」莊親王這塊鐵板應該夠厚了吧?
「恐怕希望渺茫。」
不管滿兒說什麼,白慕天始終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態,看也不看她一眼,滿兒不覺橫眼偷瞟過去,心想這人跟允祿還真是有得比,不曉得什麼樣的女人才人得了他的眼?
想到這裡,腦際靈光一閃,一項絕頂完美的好主意倏忽成形。
對喔,這樣下正好嗎?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怎會這麼聰明想出如此奇妙的好點子呢!
片刻後,她已噼哩啪啦打好如意算盤,開始仔細思量該如何進行這件陰謀……不,計畫,步驟一一排列好順序之後,她便咳兩下清清喉嚨,準備實現她的完美計畫了。
「我說白公子,我還沒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我沒救-,是-自己救了-自己。」
「就算是,在那種荒郊野地裡多待個一時片刻,冷也冷死我了!」
「姑娘也曾幫過我,就算兩相抵銷了吧!」
「那是小事……」
「這也是小事。」
滿兒聳聳肩。「好吧,抵銷就抵銷,這也沒什麼好爭的,不過你要送我上杭州,非得算船費不可了!」
「這船原就要到杭州。」
「也就是說,我是搭順風船?」滿兒喃喃道,再度聳一聳肩。「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啦!」
「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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