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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重重撞在牆壁上又頹然滑下,滿嘴都是血,還有一顆顆類似花生米的東西夾雜在血水裡淌落地面。
敢情他們的滿嘴牙先被敲光了。
田文鏡又驚又怒,正待開口咆哮,忽又一窒,隨即慌裡慌張地離座趨身向前,端端整整地哈下腰去。
「下官河東總督田文鏡見過王爺。」
但沒人理會他,跪在地上的滿兒被扶了起來,抬眸一看,嘴角不由心虛的勾起假笑。
完了、完了,那張娃娃臉那麼黑,鳴嗚鳴,允祿回來了。
「哈哈,老爺子,你來啦。」
她猛打哈哈,希望能混過這一回,可惜那雙冷冷俯下來注視她的瞳眸透著無可妥協的怒意,擺明瞭不給她混。
「究竟何時-才能改去惹是生非的毛病?」
「人家哪有惹是生非,明明是田文鏡太混蛋,做錯了還不敢承認嘛!」
滿兒振振有詞地反駁,田文鏡競還不知死活地抬起老臉大聲怒叱。
「-這刁女……」
「大膽,你竟敢叫本王的福晉為刁女!」允祿吼得比他更大聲。
大驚失色,田文鏡駭然跌坐地上。「福……福晉?」
「不管我是刁女或福晉,我剛剛說的可都是事實。」有允祿做後盾,滿兒更不肯輕易饒過他。「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替皇上辦差,但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這也是無可奈何,皇上當能諒解,所以,回京去吧,別為了你的虛榮心而苦了下面的百眭,他們真的很可憐啊!」
「但下官……下官……」
「田文鏡,聽到福晉的話了,」允祿不耐煩地打斷田文鏡不甘心的遲疑。「自個兒回京去!」
回京?
「不!下官不服,王爺豈可僅聽信福晉一面之詞,便判定下官的罪!」田文鏡連忙爬起來大聲抗議。「王爺英明,理當明白婦道人家耳根子軟,福晉之指控定然是受人煽動,待下官查明……」
「查明什麼?」滿兒忿忿道,真的有點生氣了。「查明是誰告訴本福晉這些事實,好讓你去反咬人家一口,就像你整倒李紱那樣嗎?為何到現在仍不知要反省?難道你真的都看不見老百姓過得有多辛苦嗎?」
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是怎樣啊?
都活了這大把年紀了,也不回家去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快快活活地做個稱職的老人家,偏偏戀眷官位不捨,趕不走、罵不走,踢也踢不走。
明明沒有意願盡心體恤民情做個好官,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心只想發揮那令人深惡痛絕的嚴苛制事「才能」,整得老百姓叫苦連天,他還在那邊得意洋洋說自己是個多麼能幹的清官,照她來看,雍正初年的整頓虧空應該交給他來辦才對,包管辦得有聲有色,誰也逃不掉。
但讓他來作父母官,卻只可憐了老百姓,他若是掛點了,河南山東百姓八成都要放鞭炮慶祝,一路放到過年去!
作官作成這樣,他到底有什麼好自傲的?
不過畢竟田文鏡是雍正寵信的臣子,滿兒也只想說能點得他開竅就好,免得又去得罪皇上老大爺,誰知道她講了半天口水都是白搭,從頭至尾她提的都是他的錯失,田文鏡卻只注意到她順口溜出的那個名字,當即老眼一-,陰險險地哼了哼。
「原來又是李紱……」
「你……你有毛病啊?還是老糊塗了你!那人我見都沒見過,又如何告訴我什麼?」滿兒不由氣結,反手一指允祿。「告訴你,是我家老爺子告訴我的,好了,你有種就去整倒他吧!」
田文鏡一怔,下意識回眼去看允祿,然一對上允祿那雙猶如萬年寒冰的冷眸,不由機伶一個暴顫,慌忙又哈下腰。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不敢?」滿兒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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