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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那小泥鰍死在三年前,所以他屍首乾癟。
至於前幾日,在城隍廟口,我見到的那個小泥鰍,正是兇徒。他不是尋母,而是滅口。只可惜崔寡婦礙著賀大三年前換鞋一事,牽扯人命官司,不敢向和尚直言真相,只留下繡花鞋作表記。若她大膽言明,和尚與我豈會坐視不理?」
阿拙聽到這裡,笑嘻嘻道:「是有些可惜,可姐姐也該知道,世上有誰僅憑一面之緣,就敢託付生死?」
「你倒是個明理的人,」阿沅點點頭,道:「後來,那兇徒易容成小泥鰍,興許機靈了許多,躲在月塘鎮竟有三年之久。
但他身上的傷,想必愈發重了,霍珍那一對海冬青又跟得緊,他索性也不逃了。但崔寡婦卻借著端午節,從山道逃到賀家莊。
想來那兇徒著實無奈,只好又將崔寡婦滅口,吊死在賀家門首。
兇徒無處可逃,天下門的救兵又遲遲不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將阿拙尋做替身。
到如今,他為了活命,手上已沾了五條性命。」
阿拙聽了這一番話,曉得把戲拆穿,不再裝痴賣傻,笑道:「人為了活命,做什麼事都是應該的,姑娘你說是與不是?」
阿沅道:「確是常理,只是還有因果報應一節。」
他上下打量阿沅一眼,換了大人聲調,洪聲笑道:「姑娘果然才智過人,難怪當年,金運算元說段璋小兒舍玉求瓦,走了寶!」
阿沅拔劍出鞘,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他微微一笑,看向她身邊的趙洵,道:「洵兒也忘了我是誰?」
趙洵看他一眼,緩聲道:「鬼婆峰雲中門神醫朱通,曾在大漠行醫,也曾為我講過醫書,往日,我尊他一聲老師。」
阿沅聽了詫異,朱通點頭一笑,向趙洵道:「若你父親在世,見你二人,也該道一句佳兒佳婦。」
阿沅臉上發熱,要鬆開趙洵的手,趙洵卻握住不放。
朱通嘆道:「徒兒,當年你父親的骨殖,並未葬送在火海,而是被我裝進一個罈子,寄在某寺。你上前來,我說與你知曉。」
趙洵神色莫定,正要上前,阿沅拽住他,趙洵望她一眼,道:「你放心。」
阿沅皺著眉頭,不再言語。
趙洵邁進葫蘆架下,與朱通數步之遙,道:「請講。」
那朱通忽然咧嘴一笑,袖底一擺,銀針暴射!
趙洵眼中一冷,袖出飛扇,簌簌擋落銀針,又一迴旋,只聽裂帛一聲!那扇已割破朱通喉嚨,鮮血濺了雪白扇面,直若紅梅!
不過片刻,朱通雙眼瞪破,已無氣息。
只是朱通狡詐,他那銀針並非只打向趙洵,但聽得幾十聲迸響,刺破葫蘆,漫天潑下毒汁。
阿沅拉著趙洵退出葫蘆架,那毒汁潑到地上,滋滋作響,騰高燒起,一架的葫蘆藤蔓陷入火海。
二人避在火海外邊。
阿沅看趙洵身上無恙,又看那火一瞬間燒化了朱通的屍首,不由道:「總算了結此案。」
她心裡一緩,卻覺得腮上火辣、通身熱燙,才要說話,眼前卻一黑,已散了知覺。
趙洵見阿沅不穩,連忙抱住她在懷裡。
朱通以死拖延這片刻,大霧盡消。
原來舜華不惜以一甌鮮血,祭開萬境歸空。
天下門眾人取山道逃奔,被逍遙樓大隊人馬瞧見,追上去一番打殺,紛紛亂亂,拿下殿後的呂雲霄、常玉、鄭妥娘,卻走脫了段璋、舜華兩騎。
而此案之後,趙洵帶著昏迷的阿沅,在揚州筱園養傷。
作者有話要說: 1、劇情回顧
霍珍追殺朱通
朱通養傷,蟄伏,殺烏頭、小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