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小乙亦是驚得緊!
只在片刻之間,小乙的眼前急灑過血光!
公子和阿沅姑娘竟已……竟已結果了那兩個船家?
小乙張大嘴,他怎麼不曉得公子還會划船?
更遑論那暗礁林立,有個不測,不就是翻船的下場?
小乙自覺死到臨頭,索性幽幽閉上眼睛。
他不曾瞧見阿沅姑娘殺了船家之後,將屍首踹進河裡,亦不曾瞧見阿沅解下石柱上的纜繩,雙手握著竹蒿,點在石壁,盪開船去。
他更不曾瞧見公子站定船尾,覷著急流滔滔,也撐著蒿,輕巧避開礁石的英姿。
他只曉得片刻之後,那船竟順著風浪,穩穩噹噹。
公子與阿沅姑娘竟如此默契?
小乙咋舌之餘,卻也有些心動。
若是換他站在船頭,不知這世上,有誰能站在船尾,與他同舟共濟?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分級的啊,十八歲以下要父母陪同。
☆、芍藥雲煙
待到了白水村小小碼頭,小乙仍是手腳無力、神昏得很。
他也有些慚愧,本該他照料公子起居,到頭來,還勞公子往附近人家,尋牛車去了。
此時,阿沅姑娘陪他坐在一間草亭下,一言不發。
小乙的口舌鬆動些,道:「常大哥讓小乙代為向姑娘賠罪,戴氏沽酒一事,望姑娘海涵。」
阿沅點頭而已。
小乙又道:「常大哥是個性情中人,並非有意得罪姑娘。上一遭,他攜小乙行走江湖,半道遇著一個旅人。那旅人的馬生了重病,因是心愛的馬,不肯棄在路邊自生自滅。常大哥二話不說,雙肩荷起那馬,健步如飛,徑直送到二十里外客棧,請人醫治……」
「我不會與你常大哥為難。」阿沅冷冷打斷小乙話頭。
小乙一聽,得寸進尺道:「若姑娘能在公子面前,美言幾句。」
阿沅反問道:「你們逍遙樓的人,都這般多話麼?」
小乙哽住,良久,幽幽道:「我們家公子平素不大愛說話。」
「是麼?」阿沅多問了一句。
小乙愈發忐忑……
幸而此時,一輛牛車向草亭而來。
一個牧童赤腳晃坐在那車轅上,粗衣襟前,斜插著一支笛子。
公子與他並排坐著,正與他講談一些村中舊事。
那牛車停在草亭前,阿沅扶著小乙起來,那牧童跳下牛車來幫手。
兩個將小乙半推半拉的,擺弄他如挺屍一般,平躺在車板上。
阿沅存了一段好心,將小乙的斗笠解開,遮住他的頭臉。小乙霎那聞見沅姑娘袖底的香風,似又聽她婉言,道了一句「濛濛雨天,莫要著涼」。
只是小乙仔細一聽,沅姑娘並未說話,仍是冷心冷麵的模樣。
小乙索性閉上眼睛昏睡。
那牛車不緊不慢,上了一個緩緩的坡,再往前去,村道泥濘,愈發慢了。
不知過了多久,牧童閒心,橫笛吹起一曲小調。
那調子高遠,初時譬有孤天之鶴,飛向舊枝,漸又有彌空之雲,歸於故岫。
小乙聽見,斗笠下側過臉去,驟然望見一大片紅白芍藥,在田埂間綿延而去。那芍藥本就濃麗,又兼煙雨,風致十分宜人。
公子果然老謀深算。
小乙不禁又望一眼阿沅姑娘。
她坐在小乙身畔,公子卻坐在車轅那兒,雖只有一尺之隔,未免生疏了些。
若是兩人並坐車轅,有感此景,豈非水到渠成?
小乙思緒紛紛,端的憂心。
阿沅看那牛車到了深處,來路與去路,皆是芍藥擁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