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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於黎景展露出的迷戀與善意,一面又陰暗地試探。他到底能堅持多久?他到底能為了自己做到哪一步?
黎景的屢屢出現打亂了姜佚明平靜的心緒,縱然坐在辦公室裡,亦是無心工作。他下意識地開啟手機,只是一個不經意,便又將黎景在樂韻杯的影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等到黎景彈完最後一個和絃,低下頭羞赧地輕笑時,姜佚明才猛然回過神來,發現已是暮色四合。
黎景從小就不是個外放開朗的人,長大後更是內斂含蓄,極少表達自己的喜惡,唯獨在彈琴時,他是熱烈而自信的。
因此,姜佚明很喜歡看黎景彈吉他,看他在舞臺上閃閃發光,明媚自信的模樣。可是一想到黎景手指上磨出的那層厚厚的繭子,想到他為了吉他付出的許多辛苦與努力,姜佚明就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希望黎景成為一個優秀的吉他手了。
愛一個人,心就會為他變得無限柔軟。心疼他的付出,心疼他的努力,就連看見他站在聚光燈下取得非凡的成績都會感到心疼。
回到冷冰冰的家裡,連飯都懶得吃了。姜佚明仰靠在沙發上放空自己,什麼都沒想,可是胸腔卻起起伏伏,湧動著劇烈的情緒。
可他到底想要什麼,就連自己都說不清了。
落地窗外,繁華永不眠。姜佚明闔上雙眼,就那麼仰在沙發上,半夢半醒,直到東方既白。
翌日清晨,姜佚明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覺得心裡很不踏實。他站起身來,簡單地洗漱後,仍莫名惴惴不安。
這種情緒一旦產生,就很難平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些什麼,只是鬼使神差一般地走出家門。
姜佚明跨進電梯,他手指在按鍵上停留了片刻,最後,他沒去地下車庫,反而按動了一樓的按鍵。
剛一走到大廳,姜佚明就看到外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呼吸瞬間停了幾拍,心臟在胸腔中狂動著。
此時,寒冬凜冽,狂風呼嘯。黎景正裹著厚重的羽絨服,不停地在寒風中搓著自己發紅的雙手。一張俊秀的臉,已被凍得蒼白如紙,兩個耳朵漏在外面,又紅又腫,像是熟透的蘋果。
有那麼一剎那,姜佚明覺得黎景不是來追求自己的,而是來懲罰自己的。他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腳步,踏出大廳,還沒靠近對方,就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吼道:“你是不是有病?”
姜佚明看著黎景臉上的表情由驚喜變為侷促不安,心狠狠被刺痛了。見到黎景站在門外不知等了多久,他明明擔驚受怕、心痛如絞,可面對面的剎那,說出口的卻只有指責。
兩人之間,只剩下了一步的距離。姜佚明微微別開頭,他做了個深呼吸,清了清嗓子說:“黎景,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現在申城多少度?你多大了?能不能別再做這種事了?”
黎景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天真模樣,問道:“我當然知道現在外面很冷呀,但我想見你一面。”
姜佚明一時語塞。他拉住黎景的胳膊,刷卡開門,將黎景往大廳裡拽。直到進了電梯,姜佚明才終於鬆開自己的手。
回到家後,黎景剛要脫鞋,姜佚明就皺著眉頭拉住了他,指了指沙發,冷冷地說:“不用換了,你坐下,別動。”
“哦,好的。”聞言,黎景舔了舔嘴唇,聽話地坐到了沙發上。
姜佚明沒管黎景,他走到廚房,接了杯熱水,回來時,發現黎景正闆闆正正地坐在沙發的邊緣,一副緊張侷促的樣子,看得姜佚明心裡酸酸脹脹。
他不喜歡看到黎景因為自己而緊張無措。
姜佚明將熱水放在黎景身前的茶几上,怕自己語氣不佳,於是沒再說話,只指了指水杯,示意黎景喝水。
黎景也沒多言,他識趣地端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