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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今炙手可熱的侯門公子李承煥李三公子,趕忙引去雅座:“李三公子,今年的梅花酒香得緊,給三公子早存下幾壇。”
李承煥點了點頭,卻聽席上的白衣公子冷冷地笑:“我道是誰,原來是襄陽候的三公子,瞧著華服錦帶、衣冠楚楚,想來跟你二哥一樣,是個斯文敗類罷了。”
承煥開始聽那人出言不遜,心中有些惱火,可聽到後來,知他是恨極李承煜,才遷怒於人,於是便收起心中那點惱火,轉頭打量說話的人。
只見那人容貌俊美不凡,氣質清冽孤寒,將一身白袍穿得風流不染,相比之下,承煥的一襲白衣都失了光澤。
承煥心中升起幾分結交之意,於是踏前兩步,拱手施禮:“這位兄弟,此言差矣。”
那人長眉一挑,頗有幾分不屑:“李承煜臭名昭著,我所言有何不妥?”
承煥施施然在他面前的位子上坐下,抬眸微笑:“李承煜是敗類不錯,可萬萬擔不起‘斯文’二字。”
聽見承煥的話,那人果然有了三分欣悅,對承煥亦是客氣起來:“都說手足相親,兄弟同心,可看來三公子跟你那混二哥,不屬同路。”
這話聽在承煥耳中,滿滿是溢美之詞,十分養耳,適時小二上了酒來,承煥先給對方斟滿一碗,方笑:“實不相瞞,我二哥與我並不在一處長大,性情也大不相同。他今日所為忤逆不孝之事,與我李承煥也無半分關係。不知這兄弟跟李承煜有何過節?”
那人冰涼的眸子忽然起了層大霧一般迷濛起來,怔怔地望著琥珀色的酒水,嘴邊劃過淺笑:“他這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又何須過節。”
承煥略一沉吟,便問:“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那人喝了口酒,淡淡地說:“宋爭,爭氣的爭。”
承煥沉吟不語,便聽宋箏又道:“家父宋化。”
承煥恍然大悟,總算知道這位公子跟李承煜結了什麼怨,可細心一想,宋將軍膝下三子,可有一個叫宋爭的?倒是沒什麼印象,可眼前這人,分明是從前在何處見過的。
宋箏有三分醉意,踉蹌起身喊小二過來,從懷裡摸出一支簪子,拍在桌子上:“這個,抵酒錢!”
承煥的眼神在桌上的簪子上輕輕掠過,漆黑的瞳仁忽然縮聚,那赤金鯉魚鑲紅寶石的簪頭,像在承煥的眼裡,放了一把火。
承煥重新審視起眼前這人,雖有些颯爽之氣,可仍舊不掩明豔奪人的光采,舉動間,又隱隱傳來清冷的香氣,跟他清冽如冷酒般的氣質穩穩相合。承煥皺起眉,終於將眼前這人與當日送徵時的白衣女重疊起來,再將目光凝在紅寶簪子上,心中便有了大概,搖頭輕笑:“宋公子,這簪子用來付酒錢,未免太闊綽。”
宋箏唇角一勾:“留著徒惹傷心。”
承煥便更加確定心中所想,起身踱到宋箏面前,笑意深濃:“像這樣糟心物件,就該拉雜摧燒之,當風揚其灰,不知宋姑娘對李某所言,同意與否?”
一場大雨之後,空中的陰霾一掃而去,漸有了幾分秋爽之意。可京城一片亂象,百姓像地裂之前的螞蟻,驚惶不安。
在與瓦剌周旋之際,朝堂上也立分兩派,一派主張迎戰,一派主張南遷。
主遷派以彭國公為首,力議應避開鋒芒,儲存實力。主戰派只是寥寥數人,據理力爭,卻只是胳膊擰大腿,抗不過彭家勢力。事情本已落定,不曾想七歲的小皇帝竟然很有幾分骨氣,執意死守京城,拒不南遷。
“彭皇后都同意南遷,小皇帝竟能有這般主見,真讓人另眼相看。”錦言跟無雙如是說。
無雙和錦言這時正坐在荷塘中央的一個三面環水的小亭子裡,置了美酒,觀賞殘荷。聞言,無雙笑道:“那是自然,小皇帝雖由彭皇后撫養,可生母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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