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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高高綰起的髮髻珠環翠饒,其中卻有一柄半舊不新的玉釵,那是離開襄陽時,陸鴻送給她的念想。
她繃著情緒,努力端莊著。
大紅的喜帕遮住她的眼時,她用力地在錦言的手上一握。
錦言咬著嘴唇,努力讓眼淚困在眼眶裡。
炮仗聲、吹打聲,漸漸地遠離了侯府,只留下一地碎紅。
錦言默然回身,悵惘地走在落花斜道上。
正巧寶岑執扇而來,她也是送親姊妹裡的一個。錦言此時心裡孤獨得很,於是很願跟她走上一段。
“我哥這些天也不好過,要不是人攔著,他恐怕要殺到彭家去的。今日,被我父親綁在家裡,動彈不得。大老爺們,昨夜哭得讓人心都疼。”寶岑眼睛也泛紅:“我從沒見過我哥這樣,他無論何時都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我以為,他就會這樣遊戲人生一世的,竟對無雙妹子這樣真心。”
“人嘛,一輩子總要付出一次真心的。”錦言淡淡地答,心裡卻想,人這一生,真如落花一般,飄飄搖搖沒個定數,經歷兩世,許多人間傷心,卻也是參不懂悟不透。
寶岑卻像是被這話傷到,仰頭一嘆,淡淡笑著:“人跟著心走,也不一定就是對的。若不是妹妹那日及時點醒,我恐怕也不會正視,我和李承燁,本非同路。”
錦言搖了搖頭:“其實姐姐不止想瞞騙大公子,也想瞞騙過自己去。”
寶岑微笑:“你不懂我的生活,我打小,便是要費盡心機度日。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忽然遇見一個不沾惹一點俗世塵埃的人,就忍不住想要親近。卻不知,自己就是塵埃,落到他的衣袍上,他即便注意到我,也只是將塵埃拂去而已。”話說得有些嘲意有些悽愴。
無論如何,這是真心話,對寶岑來說,說出來,是很艱難的。
錦言心情本就失落,此時更是難過得連步子都邁不開了,隨意揀了個地方坐下,寶岑也挨著她坐下,不再說自己的事,又把話題繞回到無雙身上:“你見過那個彭翊沒有?”
錦言搖了搖頭,這個人,只聽承煜說過一次,還不是什麼正面評價。
寶岑卻道:“我哥喝醉的時候倒是說過,那人雖未娶妻,妾侍倒是有七八個,這還是有頭臉的,暗裡不知道多少呢。咱們都還是姑娘家,想事情天真些,就這麼天真地想一想,眼見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子繾綣柔情,想一想,心都針扎一般的。我哥雖不及彭翊有出息,可這件事上,定不會委屈無雙,他從小也沒少吃姨娘的虧。終究是件憾事。”
錦言移過臉,跟寶岑說:“無雙有句話讓我帶給陸表哥,你告訴他,日子長著呢,傷心的事兒,很快很快,就過去了。”
傷心事兒是不是很快過去,錦言不得而知,鬧心的事兒倒是很快就來了。
當日回了槿瓊居,還在怔忡的時候,李夫人派人來問話,說是門口有一個小姑娘,說是錦言的表妹。
看見芷靈一身破爛地站在她面前,錦言真想把手上的茶盅砸在她腦門上。
生生忍住,也不去理她,翻出紙筆來,就給外公家寫信報平安。
芷靈估計是心裡有些發虛,蹭到錦言邊上,探著腦袋問:“你不問我為什麼來京城了?”
錦言低頭寫字,只當沒聽見。
芷靈也有些煩躁了,一把按住錦言的信紙:“你也不問問我一路怎麼從竹泉村輾轉到京城的?”
錦言要扳開她的手,芷靈不讓,錦言就扭頭去跟阿棠說:“去跟母親講,請她撥出幾個人來,把芷靈押回家去。”
阿棠給芷靈吐了個舌頭,轉身去了。
芷靈愣了一會兒,哭得泣不成聲:“你知道我一路多不容易麼?到了襄陽才知道你們已經搬走了,我還巴巴地從襄陽趕到京城,你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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