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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發慈悲給了他吃食和水。從下午到第二天深夜,他一點休息都沒有,被迫把整件事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直到敘述前後連貫,沒有自相矛盾的點後,凌深才放過他。
“鑑於我的妻子在被你囚禁期間沒有遭受其他傷害,給你一個忠告。你不會被送去斯拉諾的黑獄,但記得在面對聯邦情報局那群人的時候,也要老老實實的,爭取多活幾年來向被你殘害過的無辜的人懺悔。”凌深扔下這麼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巴斯癱軟在座椅上,有些後悔為什麼當時要投降,而不是和對方同歸於盡。
回到了墨菲斯,凌深擠出更多時間用於陪伴懷孕的塞涅爾。這次懷孕,塞涅爾在工作上的壓力沒有上一次大,被他養得整個人容光煥發。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進入秋天后,塞涅爾穿著西裝也已經顯懷了。不過他的妻子身體素質好,每天還是早出晚歸地忙工作,並且在孕晚期還要幫助克萊蒙斯一起組建競選團隊。他心疼妻子,卻也由衷敬佩塞涅爾旺盛的精力和超乎常人的職業精神。
在十月底,他第一次主動去找了克萊蒙斯。
聯邦事務院的總理辦公室內,克萊蒙斯正在打電話,看到他進來,用眼神示意他坐。他也沒有客氣,關上門後坐到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有什麼事嗎?”克萊蒙斯開門見山。
凌深也不和他虛與委蛇:“是布拉德利·赫伯斯干的嗎?”
此前塞涅爾和他說的其實都是基於邏輯推論的猜測。塞涅爾知道哥哥和自己的幕僚有聯絡,再聯想到提案和半島戰爭的問題,加上斯拉諾軍方那個恰到好處的“漏洞”,推斷出可能是在斯拉諾具有很強家族勢力的蘭德,為了自身利益將兩方串聯在一起,形成合謀。然而他們手上沒有證據,也知道蘭德本身沒有制定和執行這樣一個計劃的能力和資源,所以凌深只能先行警告。
調查處和情報局給出的關於特工“發條”的資訊才讓他起了這樣的念頭,想到背後的主謀很有可能是能夠真正支配那名特工的斯拉諾軍情處,但他想不出這個計劃究竟是如何實現的。阿巴斯的現身成為了契機,羅賓沒有選擇空襲令所有的資訊來源都得以儲存,尼爾在實力和運氣的加持下活捉了阿巴斯,才給了他一個進一步瞭解真相的機會。但他始終沒有充分的證據,綁架事件的真正主謀可能是布拉德利的想法,也是在綜合手頭僅有資訊後的推論。
現在,他要試一試克萊蒙斯。
克萊蒙斯聽到發問後,愣了一下,隨即微微坐直身體,問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凌深毫不客氣,“你應該早就聽到了阿巴斯被活捉的訊息,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從他的住處搜出一樣來自斯拉諾軍情處的證據,是那個代號‘發條’的特工留下的。情報局和軍方的人認為這樣東西對於尋找‘自由陣線’一號人物沒有參考價值,所以已經把這項證據封存起來了。”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克萊蒙斯的喉結動了動,整個人表現出一點點防禦的姿態。
凌深沉下了眼神,冷聲說道:“你明白的,你不僅知道‘發條’是誰,也知道你妻子的哥哥幹了什麼。塞涅爾和你揭過這件事,不代表我不追究。我不想給塞涅爾造成麻煩,所以不會動你和你在墨菲斯的家人。如果不是布拉德利,你完全可以否認,但我希望你做出選擇時,能對得起自己跟塞涅爾說過的那些話,以及我和塞涅爾失去的那個孩子。”
面對凌深的逼視,克萊蒙斯的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有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他久久沉默著,沒有說話。
“是不是布拉德利·赫伯斯?”凌深又問了一遍。
克萊蒙斯依舊沒回答,也沒移開眼神。
凌深盯著他看了幾秒後,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