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掌心被輕輕蹭過,梁夙年不由自主將呼吸都放慢了。
他極盡耐心地哄著面前的男生,摸摸他的臉頰,揉揉他的後頸,想要像之前每一次一樣擁抱他。
誰知指尖才將觸碰到肩膀,就被對方驀地抬手一把推開。
謝嘉然如夢初醒一般,抱著玩偶騰地站起身,踉蹌著接連後退了好幾步跟他拉開距離,睜大眼睛慌張地望著他。
梁夙年不明所以楞在原地。
然而等他反應過來起身想要再次靠近,卻又一次被謝嘉然後退躲開。
梁夙年忽然有種被一盆混著冰茬的涼水兜頭澆下的感覺。
他看著臉色蒼白卻不肯讓他靠近的謝嘉然,難得生起一股惶惶無依的情緒。
幾次張嘴,才終於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然然,怎麼了?」
謝嘉然緊緊抱著懷裡的玩偶,如同抱著當下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行,哥,我不能抱你。」
梁夙年不解:「為什麼不能?」
謝嘉然隔著幾步的距離,低聲向他解釋:「米歇醫生說了,在病症發作之時,過度地去依賴一個人來緩解症狀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我想要病症好轉,想要痊癒,就必須要和你保持距離。」
「不再跟你產生接觸,不再接受你的擁抱,直到有朝一日可以完全不需要你,我的病或許就能痊癒了。」
不知為何,隨著謝嘉然字句落下,梁夙年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自以為一直以來自己對「是否想要他痊癒」這個問題都是持以肯定答覆,但是在此時此刻,他卻發現他的自以為似乎出了紕漏。
看著謝嘉然因為隱忍而浸在緋紅中的眼角,他好像在一瞬間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就如同……如同在他尚且年幼,父母手拉手出門過結婚紀念日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
睡覺沒人叫,自然醒來一看外面天都黑了。
屋子裡一盞燈也沒開,他孤零零一個人在家,在房間,整個人都被黑暗和寂靜籠罩。
那時的心情幾乎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不對。
現在的他比那個時候還要空落迷茫,還要不知所措。
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從他指縫間飛速流逝,想握握不住。
謝嘉然揪著白熊的耳朵,垂下的目光在梁夙年攥緊到青筋畢現的手背上停留兩秒,復又溫吞轉回他臉上。
「哥。」
他望著他的眼睛,輕聲:「你也一直很希望我可以痊癒的,不是嗎?」
-
起跳,投籃,被劫球,吊邊扣入球框,籃球帶著慣性的衝擊力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已經是肖池被暴力劫下的第三個球了。
「梁哥你打這麼兇幹嘛?我的小心臟都快要扛不住了。」
肖池欲哭無淚:「我們只是課後鍛鍊娛樂局,不是在打nba啊!」
梁夙年沒說話,撈過彈起的球又是一次近距離起跳扣籃,籃球砸地的悶聲再次響起,周圍幾個人面面相覷,愣是沒人敢上前去接。
他們早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肖池牙疼地咬著腮幫,默默後退到一邊:「梁哥這是怎麼了啊,吃錯藥了?」
黎塘和沈學豪搖頭的動作默契同步:「不知道,剛剛上課還好好的,離開一趟,回來就變這樣了。」
「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陳文耀摸著下巴思索:「實不相瞞,我二舅有個朋友,他老婆剛跑的那會兒他似乎也就這樣?嗯……好像還沒這嚴重。」
「你的意思是梁哥這樣是因為老婆跑了?」
「機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