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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似乎全然不將廳內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貴人們放在眼裡。直到此時張昆進走了,廳中眾人才能真正的將他的容貌瞧了仔細。
他全身的面板因為長年在烈日之下做工而曬得黝黑;滿面的鬍渣明顯未經打理,雖然還未成須,卻已有絡腮之勢;那一對不算大又有些向上斜拉的三角眼儘管略透出些狡黠,但在他那雙濃眉承託之下反而顯得更加小氣。配著他全身上下所散出來的痞氣,只給人留下獐頭鼠目的印象,一看便知道不是好人。
“居老爺年事已高,想退下來休息我們這些夥計們自然是不敢阻攔的。但同泰祥既是你們居家的祖業,也同樣是我們眾夥計餬口養家的依靠,為同泰祥賣命的事我們不敢說一定能做到,但為了同泰祥盡忠盡力卻是義不容辭。”
張昆站在廳中說起了一番大義凌然的話,居府中眾位貴人此時正坐於廳內聽著他說話。雖然他們心中均有疑惑,不知這張昆為何要突然提起這些不相干的事來,但眾人心中卻隱約知道,這些聽起來不相干的話應該同大少爺此番釀成的大錯頗有關聯。
“我們這些粗人,知道的雖然不多,但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道理卻是懂的。居老爺你一直以來都對大家不薄,我們這次前來本不該為難於你。但不想你不僅教出這樣的兒子來,還將同泰祥上下的一切事務都交由他掌管。居老爺你倒是樂的清閒,可以退下來享受清福,但你卻曾想過這樣會害苦了我們?要不是大少爺他刻薄我們這些兄弟,我們又怎會生出到府上來找你問個明白的念頭。我張昆雖然來同泰祥時日不長,但也同樣有一句話想問問居老爺:想您一輩子都寬厚待人,為何臨老了卻要讓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兒子來替你掌管同泰祥,難道就是為了讓他來刻薄我們這些夥計工人的嗎!”
張昆所說的話,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雖然居老爺此刻還並不瞭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也被張昆那似乎飽含了滿腹委屈的指責所震撼,有些站不穩的向後退了半步。
想當初他們居家的先祖創下這同泰祥之時便留有遺訓,他們姓居的人,平生只能賺心安錢;他們居家的夥計,必須有全行最好的待遇;他們同泰祥鹽棧,必須作天下鹽棧的典範。
沒想到,這才僅僅第三代,連三十年都不到的時間,他們居家就出了這麼一個畜生。那居墨寒不僅刻薄夥計逼得工人們找上門來,還讓他們居家的祖宗也連帶著受辱蒙羞。
居老爺被張昆說的話氣得面色青,他緊捂住左邊的胸口,臉上露出痛苦之情。在一旁的幾位夫人雖然現了居老爺的異常,但此時大奶奶正憂心於大少爺之事,二奶奶雖想上前扶持卻也知道在這飯廳之中怎麼也不該輪著自己先去攙扶。
而那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三奶奶,此刻卻早已是矛盾重重。
一直以來三奶奶因為記恨,都十分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取代大少爺的地位,所以若是往常,要是見到了大少爺被老爺數落他自然是要高興的;但另一方面,經過了上次的談話之後,她與大奶奶往日的間隙早已全無。作為一個出自名門受過教導的世家千金,她對長子嫡孫接掌祖業的事兒定然是持贊同意見的,更何況如今她與大奶奶情同姐妹,自然也能夠體會這位居府正室在暗地裡那些不為人知的辛酸。
居老爺是自己的丈夫,三奶奶對居老爺自然是一直一心一意,老爺有什麼不舒服她當然有理由去扶一扶;但另一方面,如今她與大奶奶交好,為了曾經自己誤會了大奶奶多年的事兒,她已愧疚了不少時日,如果要是她再去扶一把老爺,很難不會讓大奶奶誤會自己有邀功爭寵之意,如此一來,她更是不知該如何事好了。
就在幾位夫人思緒飛轉之際,一個曼妙的身影從眾人眼前晃過,只聽見一聲嬌柔軟語,那人已上前扶住了居老爺。
“老爺,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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