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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一樣賣來賣去。”
“什麼?”老五激靈靈打了個顫,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說這話頂屁用!當初為什麼不說,你啞巴了,還是讓人割了舌頭?為啥還要收我的彩禮?”
“當時哪輪得上我說話,他們揚言,要是讓你知道半點風聲,小命就是他們的。我一個女人,被他們弄到這鬼地方,南北東西都分不清,上不抓天,下不著地,又能怎麼樣?彩禮他們全分了,一塊錢也沒給我。”
老五又是一怒,“這些雜種!”看著可憐羔羊一樣的女人,心痛得緊,從狂熱的巔峰莫名其妙的跌入了雪窟窿,半天說不出話來。從女人身上移回目光,恨恨的嘆口氣,一邊打頭,一邊紅著眼,操起屋角的棍子,乒乓一氣,把桌上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末了,一灘爛泥般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嘰嘰咕咕,不知唸叨些啥;半晌,站起身,使勁擦兩把淚水,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赤條條的女人,老半天,下很大的決心,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屋外,又飄起了雪花,正起勁,可老五已是判若兩人,縮在院角,雪花灑了他一肩。老五怎麼也想不明白,心冷得很,揪在一起痛,人也如同雪人,一動不動,連那女人什麼時候出來一聲不吭的陪他站在一起,都沒在意。
臨近年關,進山的人們都人五人六的回來了,才傳開一個驚人的訊息:老五一場歡喜一場空,好端端一個女人,碰都沒碰,白白讓她走人,臨走還送了回去的盤纏,放不下心送得老遠,儼然是自家的親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弄不明白,這老五咋了,好不容易物色到個女人,怎麼說讓走就走了呢?可是話了大錢的呀,老五不是腦子有病吧?可老五一臉的不在乎,也懶得去攙和,誰有屁愛放就放,關自己鳥事!過了大年,旮旯裡的梅花也耐不住寂寞,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叫人心裡吃了酒一般味道十足,老五找到那個熱心替自己討女人的傢伙,不問皂白,揍他一頓,拍拍屁股往回走,心中竟是說不出的舒坦,也懶得談他花費的錢財,錢財是身外之物,不能看得太真。這賀老五,怎評判?
人們說女人他便應女人,說媳婦便應媳婦,一年光陰又這麼轉悠到了下半年,總的說來,老五比先前還是要寡落不少,常常一個人出神,常常一個人小聲的自言自語,而不象往常,扯著嗓門吆喝他自來的曲子。莊上的人都知道老五是因為那個女人,又不好明問,一怕傷了他的心,二是打那以後,老無的脾氣古怪的很,動不動就罵娘,一句話不中他的意,不氣得你兩眼直翻才怪,不捋起袖子犯橫,就是好事。
地裡的莊稼早收了,該種的也種了,該辦的事全辦得妥妥貼貼,閒著無事,老五的心頭很空蕩,瞅著掛在牆上的火槍,心癢癢的,巴不得扛上槍就走。結不結伴呢?惦量半天,嘿嘿一笑,獨自一個人走了,等人們又吆三喝四鬧騰起來時,早比見老五的影子,不知他鑽到哪片林子裡去了。
這一帶是大別山的餘脈,山巒起起伏伏,連綿不斷,林子一片連著一片,自然藏匿著各色的野獸,幾乎年年都有狼和人斗的故事;只有膽大心細的人,才敢一個人獨闖深山老林。老五自恃滿腔豪氣,拎了槍,帶了酒,想也不想,頭也不回的去了。好運似乎等著他,一路上手氣特順,樂得他合不攏嘴,直搔頭皮:“孃的,咋這麼順當呢?不是老天爺看我花光了錢,變著戲法讓我賺回頭吧?哈哈,我老五也有走紅運的時候,等攢夠了錢,再找個可靠的心態自己在乎自己的女人,長相能湊合就中,舒舒心心的過幾天中意的日子,女人心裡樂了,就會給自己生個漂亮的娃兒,自己呢,給娃娃買花衣服,賣糖葫蘆。”山風蕩過林梢,呼呼啦啦的響,雲一天比一天密,一天比一天厚,看得見很細很細的雪沫子在空中亂飛,雖然顯不出個屁影。
經過谷底的時候,老五發現棘棵叢邊兩隻麂子正搭在一起親親熱熱,剛要咧嘴笑,運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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