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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兒子這個樣子!你睜大眼睛看看,醫生說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盛昔陶,該死的人是你!」
「……」
男人和女人一字一句的控訴和咒罵,放佛無數把尖刀捅向盛昔陶,但這些都比不過陸曜山近在咫尺的蒼白臉頰。
他雙眼緊閉一臉風平浪靜,似乎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不知道,現實世界早就離他遠去。
盛昔陶感覺身上的傷口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看不見的地方早就血流成河,他那顆滿是瘡痍的心,像被千刀萬剮後再放到油中煎炸。
白筱落見狀,上前說:「我已經給你辦了轉院手續,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她說完朝門外示意。
四五個保鏢這就走進病房,沖向了盛昔陶。
姜河下意識想上去攔,卻被其中兩個立刻制住,看著一群黑衣人撲向癱坐在床側的盛昔陶,他的心臟幾乎停滯。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房間裡突然傳來「砰」得一聲巨響。
「都別過來!」
伴隨著盛昔陶的尖叫,床頭一個玻璃花瓶猛得砸在了地上。
無數的碎片四濺開來,嚇得所有人霎時怔在原地。
與此同時,他們看見盛昔陶支撐著上半身挨在床頭,他面色慘白,眼底血紅,兩隻手緊緊地攥住了插在陸曜山身上的管子。
他威脅所有人。
「誰再過來,我就拔了他的管子!」
病房裡驟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難以置信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幕。
他們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在夢裡沒醒來。
可當看見那些紅紅綠綠的管子被盛昔陶抓得顫抖時,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姜河愣在原地,他恍惚覺得盛昔陶像變了一個人,不過就在他驚訝之際,下一秒,他聽見盛昔陶帶著一絲詭異的聲音響起。
「白筱落,你剛才說什麼,轉院手續?」
盛昔陶盯著女人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卑微,轉變成了刀鋒般的寒冷尖利,甚至有一絲嘲弄。
「別開玩笑了,你走了我都不會走的!」
話音落下,白筱落、陸驄、陸文宏三人儼然已被嚇得不輕,竟然愣是半晌沒作出任何反應。
只有陸驄最先緩過神來朝他怒吼。
「盛昔陶你要幹什麼!!!」
陸文宏年輕時好歹上過戰場,下一秒跟著呵斥道:「盛昔陶你立刻把手放下!」
盛昔陶見這老頭要指揮保鏢上前,再次大喊。
「我說了別過來!」
「你們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陸曜山的管子拔了!」
他說著左手頓時用力,下一秒,其中一臺機器便發出了警報聲!
眾人沒料到他是來真的,頃刻大驚失色地退到了牆根。
盛昔陶這才鬆了松力道,機器的報警聲也隨之停下。
陸家人簡直氣得七竅生煙。
陸驄像只發瘋的獅子:「盛昔陶,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你這是蓄意殺人,是犯罪!你要殺了陸曜山嗎?!」
盛昔陶聽了無動於衷,他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此刻無比冷靜地說:「你們要是敢把我和陸曜山分開,我就乾脆殺了他再自殺,反正他現在這個樣子都讓我生不如死了!與其活著被分開,不如我和他一起在奈何橋喝孟婆湯。」
他彷彿已經和閻王商量好了似的。
「到時候我們投胎也投一處,下輩子要還倒黴落在你們陸家……」
盛昔陶笑了一聲:「我就和他亂倫氣死你們!」
病房裡的人又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