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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旁人都只當他是個笑話,他卻渾然不覺,依舊我行我素。家中的嬌妻美妾漸漸因了那些香粉胭脂,同桑榆熟絡了起來,倒也知道,這一位是有主意的人,絕瞧不上她們的夫君,於是越發心安理得地在一旁看起戲來。
一個多月前,這人離了大都,據說是跟著家中長輩去了外地做買賣。於是一個月清靜下來,阿芍的心情別提有多高興,加上娘子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來,可這人一出現,她頓時覺得老天爺該趕緊落個雷下來,狠狠地往這人腦門子上砸一道。
“你好沒道理!你家娘子病了,我回來探望一眼,怎的就要被你攔在外面?”陳瓊氣得不行,臉慢慢的漲成豬肝色,瞪著一雙眼睛,有些惱羞成怒。
阿芍卻是不怕她的,加上實在是被纏得煩了,有些話幾乎脫口而出:“你一個陌生郎君,與我家娘子非親非故,憑什麼上門探望?誰知你安的究竟是什麼心!再說了,你家夫人已代陳記過來探望過娘子了,陳郎君還是回去吧,莫要讓一屋子的美嬌娘都等急了!”
人群鬨然大笑。
這城中,只怕除了初來乍到的外鄉人,都知道陳記酒樓別的不多,美嬌娘是最多的,從老闆到兒子,哪一個房裡不是鶯鶯燕燕好幾個,若不是酒樓生意不錯,怕是光一年買胭脂水粉的銀子,就能窮死一戶人家。
陳瓊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更加堅定要闖進去看桑榆一眼的決心。想罷,當真就橫衝直撞要往裡頭闖。
阿芍頓時急了,死守著門咬牙低頭,不願退開一步。
“哎!你誰啊!你放開我!放開!”
沒等來衝撞,耳裡反倒聽見了陳瓊驚慌失措的聲音。阿芍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然後猛地全都睜開,撲上去大喊:“虎哥!”
談文虎不知道是幾時出現在這裡的。他生得人高馬大,多年風吹日曬顯得黝黑的臉上,神情淡漠,眉峰如劍,再加上一隻手就能把人提起的力氣,看著的確是個厲害的。
陳瓊已經嚇得有些腿軟,嘴上卻還在叫囂。阿芍白了他一眼,掏出帕子,給談文虎擦汗:“虎哥,這人就是我同你說的那個老纏著娘子不放的傢伙!你快把他丟出去!別髒了娘子門前的地!”
她話一說完,談文虎點了點頭,也不細問,果真把陳瓊扔了出去。他落在地上,啊一聲慘叫,不多會兒就連滾帶爬地跑了,一邊跑一邊嘴裡嚷嚷:“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待人跑了,阿芍撫了撫有些亂的鬢髮,重新走回到院子門口,轉向圍觀的眾人福了福身,笑盈盈道:“眾位鄉親,今日之事實屬意外,若是有什麼驚擾的地方,還請見諒。”
說完,又深深的行了一禮。
而後,又從院子裡蹦蹦跳跳跑出來一個小藥童:“我家娘子說了,都是左右鄰居,這些年也得虧大夥兒照看,才沒讓那些登徒子上門佔了便宜,今日這事斷不會這麼瞭解,日後還得靠大夥兒幫忙看顧。”
他說罷,又對談文虎笑道,“談大哥力氣大,不妨幫忙搬下東西。”
談文虎點頭進院。
小藥童眯著眼睛笑,一副小大人模樣作揖道:“娘子說,作為謝禮,今日在場的各位,一捻紅送每人一小瓶桂花香油。因桂花初開,做的不多,還請大夥兒見諒。”
桑榆這些年賺得並不少,卻樂得做個善財童子,時不時就與人好處,賺得一身好人緣和好名聲。阿芍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娘子苦心經營的緣由。
一個小娘子獨居,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若不是因著人緣上佳,平日裡總有人時不時照看兩下,怕是這兩年在大都,日子也不會過得有多安生。
至於那纏上門來的陳瓊,桑榆倒是沒多大的擔心。
這人本就是個紈絝,生得也的確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