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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綠竹卻點了頭:“在家原也種過。”
紀舜英點點頭:“會不會種茉莉?”就種在書院院牆根下,開啟窗子就能聞到茉莉花香,他一面想一面覺得屋裡也染得那香味兒,衣袖之上尤盛,香味兒直往鼻子裡鑽,鑽得人心裡癢癢。
想一出是一出,綠竹青松兩個換了個眼色:“那是夏日裡開的花兒,要種且得等著一年才開花,不如往街上買兩盆,連泥帶土的移到咱們窗下就是了。”
紀舜英點了頭,解衣洗漱,倒要床上蓋被子,還是一帳子的茉莉香,他自家也知道絕不是沾著的香味兒,哪有什麼香料香油能香得這樣久,可鼻子一動,卻好似真的聞著花香,滿帳都是綠意。 紀舜英聽見她問,自然應得一聲,低頭往船頭一掃,明沅錯步站過過去,他握了竹篙勾起花燈,拎起燈柄遞到明沅手中。
她抬手接過去,走在前頭帶著紀舜英往石舫裡去,紀舜英才沒覺著,這會兒她隔得遠了,倒聞見她身上有隱約的香味隨風而來。
當著人面,不好抬袖來聞,等進了內室,各自問過好,小丫頭端了茶托來,遞給他一盅兒三清茶,藉著吃茶舉杯,這才嗅得一下。
明洛才還紅著面頰看這兩個,見他們又是尋常模樣,她衝著明沅挑眉毛,明沅也不理會她,無趣得很,這會兒見紀舜英聞袖子,“撲哧”一笑,一屋子人抬眼兒看她,她先是睨了眼明沅,咳嗽一聲道:“這三清茶是好聞,可表哥也得掀了茶蓋兒才能聞見不是。”
紀舜英紅了耳朵根,明洛偏了臉衝著明沅眨眼睛,回回見著這兩個,她都笑不夠,見明沅嗔她,也不是真生氣的模樣,趕緊託了碟兒,拿得一塊雪花酥遞到她嘴邊。
紀舜英臉上繃得住,到底還是把茶蓋兒掀開來,那一點點清淡的茉莉味兒,便叫三清茶裡松子梅花佛手的味道沖淡了,可等蓋上茶盅,不一時又透出來,雖然淡,卻縈繞不去,身在深冬,彷彿將入夏至。
石舫本就不大,這會兒紀舜英靠窗坐下,邊上就是明沅,幾個人取笑完了,又去抽籤,也是閨中無事,裡頭寫得些各自能想著的,取花燈是一樣,折梅花又是一樣,這活計落到明芃手上,明洛推她一把:“這一個,除開二姐姐,還真沒人能去了。”
一個趕著一個,明芃立起來系鬥蓬,明洛也要跟了去,她見著石舫裡只有明湘還栓著,上手拉她一把:“四姐姐一道去。”說著拉了她往外走,等出去了再往裡頭一睇,明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就剩下她們兩了,竟還乾巴巴坐著,明芃領著兩個妹妹,乾脆去的遠些,一路走一路說:“去我院兒去,白碧照水正開得好。”這一來一回,要走許多路,前兒已經看過那株綠萼,此時拿出來說,不過作個筏子。
這三個一走,石舫裡便沒了聲響,丫頭都跟著走了,餘下的也只有明沅身邊跟著的,她見著紀舜英不開口,乾脆自個兒找話說,把碟子上頭的黑白象眼餅推過去:“表哥甚時候家來的?”
“灶日前回來的。”他說得一句,又飲一口茶,也並不覺得拘束,這麼想來還是頭一回跟她獨處,竟比一屋子人要自在的多。
“路上可安穩?我沒坐過小舟,到聽說錫州湖面上的水市,夏日裡滿開了荷花,人還在花葉底下,表哥見過沒有?”她的聽說,自然是聽明芃說的。
隴西也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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