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義子 衣缽初傳(第2/4 頁)
娘沒別的想法,能守著你,看著你長大,不受苦就知足了。”
“娘!”小承軒呼了一聲,依偎在母親懷裡。翠姑輕輕的拍著他後背,感覺還是那襁褓中的嬰孩。許是白天累了,小承軒迷迷糊糊的窩在翠姑懷裡睡著了。
看著小小的身影走向後屋,常嘯天將那張比他年齡似乎還要大的長凳向前挪了挪。
常嘯天對老豐頭言道:“前些年你我談天時論過歲數,我倒是痴長了你兩個春秋了。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啊。”
老豐頭言道:“老哥哥請講,我洗耳恭聽。”
常嘯天道:“年少時家師曾與我言過:聖如堯舜,然堯舜之上善無盡也;惡如桀紂,然桀紂之下惡無盡也,使桀紂未死,惡寧止乎?”“此是教我,堯舜已經夠聖明瞭,但在堯舜之上,善也沒有窮盡;桀紂足夠惡了,但在桀紂之下,惡也是沒有窮盡。要是桀紂沒死,殘惡難道就到他們這兒為止了嗎?如今世道,豈不是勝於桀紂!”
常嘯天續道:“小承軒是要接你手藝啊,有句老話說的好:荒年餓不死手藝人,可現如今可比荒年更難熬哦。學武之道不在於鬥狠,而在於安良。佛家也有言:人無善惡,善惡存乎爾心。武學一道,當是知善知惡,為善去惡才是根本啊。再說了,學了文武藝又何必賣於帝王家。待承軒大了,照樣繼承你的手藝,遇到啥事情,身有技藝也不會被人欺辱啊。藝多不壓身嘛。”
老豐頭道:“這些我似乎有點懂了,可即便如此我又怎能尋到那良師啊?”
常嘯天一笑道:“你且看來。”只見揮手之間,油亮的櫃檯前一青石臺上清晰烙印下一隻手掌印記。
老豐頭大驚失色,慌不迭的走過去,用手輕輕的摸著這塊石臺。只見掌印凹進石臺一寸有餘,這要是擊在人身上,豈不是筋斷骨折。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那坐在桌邊若無其事的常嘯天,彷彿這一切不是他所為。老豐頭三兩步的走到酒桌前,拉著常嘯天道:“常葫蘆,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我就是知道的。”老豐頭激動的面色漲紅。
常嘯天道:“恩師曾與我說過,未入我門不得傳道,若傳你子息須回師門告知。可我全家如今就剩我一人,老少三十餘口皆未能活命。我可收承軒為螟蛉之子,當可傳我一生所學,且不知你老豐頭是否同意了。”
老豐頭道:“我兒能得此機遇,是他一生的運勢,我怎會阻攔。你若收他為義子,我倆可真就是要兄弟相稱了。就是我這好酒藏得再深,怕是也躲不過你這賊鼻子了。”說罷開懷大笑。
常嘯天老來孑然一身,今天得收如此的敏捷聰慧,根骨奇佳的義子。只覺冥冥中自有天意,當真是大慰老懷。兩人喝著說著,皆醉倒桌前,伏桌而睡。夜半,常嘯天醒來,將櫃檯前留下掌印的青石板悄悄的處理掉了。從櫃檯裡拿了筆墨,給老豐頭留下一紙書信,翩然而去。
陽光又悄悄的溜達進了這個小村落,家家戶戶都忙活著上工。老豐頭依舊如常,早起的第一件事,是進那家傳的酒窖之中。夏至剛過,天氣是逐漸的熱了。老豐頭把釀酒的甕放在深屋的不透風不見光的地方。天氣極熱時,須用磚把甕鼎足架起來,免受地氣傷害。過些時日又需以土醅養,這酒才不落俗套,醇厚綿軟,酒湯清亮。打理完了,帶著一臉的汗珠,回屋跟翠姑打了聲招呼。拉起小承軒往哪後山的林子裡走去。
山裡人,天天行走在這山路上,也就沒人關注那遠遠近近的旖旎美景,層巒疊嶂的山峰。父子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驚起林中穿飛的鳥兒。
“爹,你拉著孩兒去哪裡啊?”小承軒問道
“你昨天不是說要學藝,爹今天帶你去!”老豐頭擦了擦汗水。
在林間轉了兩個彎,來到山間一處破敗的土地廟中。常嘯天橫躺在貢像前,破衣服蓋在頭上,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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