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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離項青家不遠。」
「哦,那麼過十五分鐘我去賓館你的房間找你。」
普克說:「好,那就辛苦您跑一趟了。」
掛了電話,普克馬上在路邊叫了一輛計程車,趕回了賓館自己的房間。過了幾分鐘,馬維民也趕到了。
普克沒有再與馬維民寒暄,直接進入了他關心的話題。
「馬局長,下午我們三個一起談話時,項青說她父母長期關係不好,當時她說您也有所瞭解,您能再具體談談您瞭解的情況嗎?」
馬維民笑著說:「小普,我發現你的心很細哪,下午聽你提問題時,我就有這個感覺。尤其是你在提問題時,都是儘量引導對方陳述事實,而避免對方的回答帶上過多的個人感情色彩。這種防止自己被單方面陳述引入歧途的警惕性,的確是我們從事刑偵工作的人極需具備的。」
迷離之花馮華推理懸疑係列這的確是馬維民下午與普克項青一起談話後的感受。馬維民從事公安工作多年,有過無數與被調查人、證人、嫌疑人談話或審訊的經驗。他深知在這種談話中,要保持完全的客觀與中立,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麼簡單。甚至連他自己,在項青第一次找他談過對項伯遠真正死因的懷疑之後,都會因為他與項伯遠之間的深厚交往,以及他與從小看著長大的項青之間的熟悉關係,時時徘徊在主觀與客觀的邊界線上。
因而,馬維民所以要向x市公安局借調普克幫忙,除了他對他們解釋的理由之外,他自己與項伯遠全家之間過於密切的關係,也是馬維民擔心的一個原因。
對於普克,馬維民最初並沒有任何瞭解,只是前段時間從公安部內參表彰的近期偵破的一批大案重案中,看到了x市那件陳志宇連環殺人案的偵破情況。項青找他談過後,他馬上想起那個案子,兩案的一個共同點就是,所涉及的嫌疑人都具有相當的社會地位,在調查過程中,都必須儘量做好保密工作。
正巧,x市公安局的趙局長是馬維民的老戰友。因此,馬維民很快和x市趙局長取得聯絡,向他們「借」來了普克。馬維民也聽說了普克幹刑偵其實只是半路出家,才有三年多的工作經驗。而初見普克的面時,看到普克白皙斯文,言談舉止文質彬彬,不像個刑警,倒像公司裡的高階白領,或是政府裡的公務員,馬維民的心裡也不禁有些嘀咕,當然他嘴上並沒有說出來。
在馬維民更深一層的心裡,對於順利偵破這件案子,其實並不抱樂觀態度。馬維民知道,從表面上看,這個案子好像並不複雜,但實際上,可能存在的有效證據已被完全銷毀,最主要的嫌疑人又是地位頗高的市級領導——並且主管政法工作!想在完全不驚動嫌疑人的情況下展開調查,實在是難上加難。
但是,如果對項青的懷疑置之不理,無論於情於理,自己都很難安心。畢竟馬維民與項伯遠交往了那麼多年,友情難卻。而更重要的一點是,馬維民感覺中的項青,雖然性格溫柔懂事,善解人意,但也讓馬維民感覺到一種內在的韌性與勇敢。否則,一個普通的女性,即使遇到這種類似的情況,恐怕很難像項青那樣挺身而出,同時又保持著必要的沉著和冷靜。
馬維民想,如果自己在項青告訴了她對項伯遠之死產生的懷疑之後,採取息事寧人、不了了之的態度,恐怕項青也不會真正甘心這樣的結果,不知她下一步會用什麼辦法去調查瞭解,更不知到時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
所以,馬維民必須接這個案子。但迫不得已,只有用這樣一種隱秘的方式。一方面,假如這個案子最後僥倖得以偵破,在馬維民當然是盡了責;另一方面,從個人私心上講,即使這個案子破不了,對項青、死去的項伯遠以及自己的職業道德,都算是有所交待。那時,馬維民至少可以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