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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尼頓時後悔,後悔自己早些時候沒在那刀上面塗一點毒藥,不過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這東西殺人。
不過他的後悔只持續了不到一秒,因為現在正是他彌補的時候。
他大踏步走了過去,撿起一塊散落在地的磚頭,狠狠朝利法爾的頭殼敲擊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低階法師有膽量施展奧術——周圍的魔網已經很混亂了,隨意施展奧術是找彆扭的行為。
雖然潘尼認為以自己對奧術的熟練和施法能力,出現意外的機率會低一些,但是有更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感覺到了頭頂的風聲,利法爾手一抬,頓時聽到一聲脆響——骨部的斷裂聲如此清脆,當穿過層層肌肉組織進入聽覺系統時,聲音已經有些沉悶了,而聲音在體內體外由於介質不同,實際上聽到的是先後的兩聲,因此這種清脆聽起來並不是那麼明顯,只是一種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並不能讓人愉快,利法爾慘叫一聲,睜開眼睛,周圍的光線仍然強烈,他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而這個影子,給他的感覺也很是震撼——因為這個人全身透明,呈現出一種玻璃般的質感,彷彿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層光裡。
他不知道這是否自己的錯覺,但利法爾很清楚這個人是誰:“潘尼西恩!你這個大膽的傢伙,竟敢公然謀殺我?!”
在水晶陣不斷髮出震耳巨響的背景下,這個聲音並沒有傳出多遠,不過潘尼聽到了。
這一刻,他的聽覺似乎敏銳得多。
正在進行的暴行讓他心中的暴戾翻滾湧動,嘴角的笑容也不自覺地帶上幾分殘酷的意味,他看著利法爾的舉動,心中不覺想到了一句經典的“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他當然也不會對這個人網開一面。
幾番交流,潘尼當然明白,想要在塞爾舒舒服服地生活,這個人是一定要消失的。
於是他只能道歉:
“抱歉,唔,為了我的幸福,只好犧牲閣下的生命,對此我感到萬分遺憾。”潘尼說話的同時,再次揮起沉重的石磚,用磚頭那猙獰的稜角,狠狠向利法爾磕了過去。
生命已經到了危機關頭,一股強烈的求生本能讓利法爾身子一滾,手腳並用地爬遠,死亡籠罩之下,手臂的劇痛都不是那麼刺骨了,逃命勝過一切。
一面單肘撐地,艱難地連滾帶爬,另一隻手則在身上上下摸索,尋找一切可以幫他逃命的魔法道具,然而由於肩部的疼痛,他的手指也變得不是那麼靈光。
他的心中充滿了一個念頭。
逃走,必須逃走,先保住生命,以後報仇。
而同時,他體內寄居的惡魔似乎也有了感應,因為帕特亞克樞紐的異變,行兇者掩蓋已久的氣味終於洩露到了這個惡魔的感知中:“就是他,該死的,白痴,在北地礙手礙腳害我丟掉身體丟掉信徒的就是這個小子!”
“閉嘴,逃命!”利法爾大吼著,摸出一塊傳送寶石。
他顫抖的手緊緊攥著這塊東西,臉膛漲紅呼吸越來越快,雖然在水晶陣的強光下這塊石頭暗淡無光,但卻是他現在生命的全部希望。
逃走,回到家族,和叔叔說這一切,聚集全家的所有資源,把這個混蛋東西置於死地。
報仇,報仇,我一定要報仇,為我自己,為了我的父親。
傳送寶石閃爍出微弱的光亮,利法爾的臉上頓時綻開喜色。
逃出生天。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就被絕望徹底充塞。
啪嗒!
一隻腳重重踏上他握著寶石的手臂,一個微不足道的聲音,這塊聚集了他全部希望的石頭掉落在地,利法爾扯著喉嚨發出沒有驚擾到任何人的刺耳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