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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到一邊,閉著眼睛打了個盹,迷糊中,聽得秦大王咕嚕一聲,聲音沙啞得幾難辨別:“丫頭……不要走啊……”
她睜開眼睛,見他依舊昏迷不醒,剛剛不過是在囈語。她走過去,想將他勉強動了一下的手放得靠近一點燃燒著的火堆,可剛一抓住他的手,就被他緊緊拉住,像桎梏一般。
她沒有推開他,只輕輕將他的手一起靠近火堆,低低嘆息一聲:“你在海島上做你的海盜,燒殺擄掠,何其快活?何必千里迢迢尋到這戰火之地,兄弟傷亡殆盡,自己身陷絕境?你若還能僥倖活下去,還是回去做你的海盜吧……”
她想想,撕下一塊衣襟,在門外沾了些冰凌,敷在他頭上,又生一堆火,在角落裡撿了一個破罐子融了點冰水,摸出出逃時帶的少許乾糧,溶成粥。
粥放得半涼了,她才去搖醒他:“秦大王……”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睛很花,她的面孔總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如在夢裡一般,心裡卻十分喜悅:“丫頭……”
“吃點東西吧。”
“嗯。”
她用力將他扶起靠在牆上,他見她累得滿頭大汗,心裡喜悅,要笑,卻渾身疼痛,只能閉著眼睛勉強靠在牆上穩住身子。
她端了碗喂他,他艱難地喝一口,花溶見他身子不穩,立刻伸手扶他一下。他頭一歪,幾乎完全靠在了她的懷裡。
他以為她要推開自己,可是,她卻微笑著,柔聲道:“你吃點東西,吃了會好起來的。”
“丫頭……”
秦大王語聲哽咽,做夢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到她如此精心地照料。
這是妻子才有的感覺!生死相依的感覺。
他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她的樣子,可是,眼前一陣一陣發花,倦極,呵呵一笑,想伸手摟她,卻終究無力,身子一軟又昏迷了過去。
花溶將火燒得更旺一點,再摸他的額頭,已經不如昨晚那樣滾燙了。此時,天色已經微明,可霧氣一點也沒散去,咫尺之間,也看不清楚面容。
這樣的早晨,金兵怕落單遭遇民間伏擊,是不會貿然出擊的。而且這一帶地形偏僻,十室十空,根本沒有任何搜刮的價值,想也無人再來。花溶走到門口,又回頭看看,秦大王依舊昏迷不醒。待要再走,眼裡不知怎麼流下淚來,又轉身回去,將身上帶的所有乾糧和銀兩都放在他身邊。
她自言自語道:“秦大王,我不會跟你走!所以,不敢等你醒來!現在,我們真的兩不相欠了,你就死生由命,好自為之吧!”
可是,真的兩不相欠麼?為什麼見他生死不明,卻覺得無比地虧欠他?
她忍住即將掉下來的淚水,不敢再回頭,咬咬牙,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行得一程,聽得前面一聲悲鳴,她心裡一動,追上去,竟然是受傷的“金塞斯”,亂中跑了出來。自打獵後,金兀朮把這馬給她,她騎過幾次,馬彷彿認得她似的,一見她,又悲鳴一聲。她大喜,上前拉了馬,見它只左邊前蹄受了點傷,一人一馬就往前而去。
第十六章 九王爺納妃(1)
這是一間廢棄的民宅,除了屋頂的幾束茅草,再無遮蔽。
好在天氣放晴,日日豔陽,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
秦大王躺在那堆亂蓬蓬的草堆裡,醒來,已是傍晚,睜眼一看,四周空無一人。
“丫頭,丫頭……”
他掙扎著起身,只見尚未熄滅的火堆旁放了一隻盛水的破罐子,旁邊還有一點兒乾糧,顯然是花溶留下的。再看身上傷口,也已經包紮過了。
花溶,早已離開了!
他搖晃著走到門邊,但覺頭重腳輕,渾身無一絲力氣,只看暮色下,天高雲淡,極目遠眺,周圍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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